離開小飯館,看我悶悶不樂,豆芽仔道:“不是吧,你真相信她說的話?”
我說人家畢竟是本地人,咱們外地人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扯淡!我就不信!要不咱們做個試驗!拿隻雞扔水裡釣它!要是水下真有水鍊子它肯定會上鈎!”
說幹就幹,我們找來繩子又搞了隻雞然後劃船回去,把雞丢到了湖中。
我和豆芽仔神色緊張注視着幽藍的水面。
耐心等了一個多小時,結果風平浪靜,扔水裡的死雞撈上來完好無損。 我說那東西是不是去别的地方了?豆芽仔拍胸脯子說道:“我看壓根就不是水蛇!就算真有水怪!峰子你别忘了我的外号!我浪裡小白龍下
水隻要三下五除二就能收拾的了!”
我急道:“你他娘是不怕!我怕!我最怕的東西就是蜈蚣還有那種光溜溜的水蛇!”
因為幾年前在飛鵝山的遭遇給我留下了心理創傷,這些年一直不提起那些事兒,就是因為我不想在回憶起來了,别說四腳蛇或者水蛇,看
到光溜溜的鳝魚我心裡都發怵,更從沒吃過。
“那你不能就因為本地人幾句虛無缥缈的話咱們就不幹活兒了吧?”
“幹肯定是要幹,咱們制定個安全可行的計劃。”
回去後我就把這事兒講了,把頭聽後表情疑惑問:“連船都被拖跑了?”
“是啊把頭,我就怕真像那大嬸說的栖息有水蟒,那東西有領地意識,要是咱們下水尋寶被纏住了就麻煩大了。”
豆芽仔忙道:“把頭你别聽峰子瞎咧咧,我們用死雞試了,毛事沒有!我覺得就是兩百斤以上的大青魚,再說我們幹這行的連千年粽子都
不怕,還會怕個水鍊子?它最好别有!要是真有我絕對把它抓上來烤着吃了!”
魚哥在旁說:“我覺得可能是巨骨舌魚,我先前在電視上看到過,那種魚能拖着小船跑。”
小萱撇嘴道:“你們真是的,神經了,一個說水蛇,一個說青魚,一個說巨骨魚,千島湖範圍好幾百公裡,有幾條大點兒的魚不很正常嗎
?不要想這些有的沒的,在過段時間天冷上了凍咱們想下水都困難。” 我們圍在一起商量了小半天,最後把頭拍闆說:“雲峰你等下開車去趟倉庫取裝備,今天晚上咱們帶齊家夥式試探性下水看看,萬一運
氣好了有收獲也說不定。”
車是把頭最近買的二手桑塔納,外觀很新,但是燒機油,早在一個多月前,我便以做生意的老闆的身份在火車站對過租了一間房子當倉
庫,我們從海世界搞來的專業潛水裝備都藏在那裡。 那時候還是老火車站,現在應該建成了銀泰,我記不太清楚了,老火車站好像在排練廣場附近,唯一印象最深的就是有一間黃色外牆的公
廁,公廁外牆上用紅漆噴着大大的“此處小變”四個字,寫就是變化的變,錯别字,再就是還有個大自然網吧。 我換上西服皮鞋,咯吱窩夾上皮包,對着鏡子往頭上噴上發膠,把自己打扮成老闆模樣。臉上的傷好多了,就是眼睛周圍還有點青腫,
帶上墨鏡就正好,完美。
到了地方,我突然看到有個三十多歲的女的在我們倉庫門口擺了個擦鞋小攤兒,這女的臉色略帶滄桑,背後還背着個小孩子。
“老闆要擦鞋嗎?兩塊錢帶上油。”
我皺眉道:“你不能在這裡擺攤啊,這房子是我的,”我指了指她背後。
她反應過來了,忙說:“我真不知道!老闆你能不能通融通融!車站這裡人多生意好,那邊兒已經有好幾個擦鞋的了,我在這裡剛好
能擋點兒風。”
很多現在年輕人不熟悉,那時候千島湖街頭幹擦鞋的人非常多,光老火車站附近就有二三十個幹擦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