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哥拿水幫忙沖了兩三次,豆芽仔這才能勉強睜開眼。
他咧嘴笑了,笑的十分開心。
見狀,我和把頭都松了口氣。
我們之間都敢把命交給對方,這就是我們對彼此的信任。
豆芽仔擦了擦臉,坐在地上說道:“我靠!累死了!我都不知道我摸到的是什麼!這墓裡肯定還有剩東西!讓我休息十分鐘然後在下去摸摸看!”
把頭搖頭:“行了豆芽子,這次咱們收獲可以了,底下就算有剩估計也剩不下太多,不值當在冒次險。”
“你摸到棺材了?”我問。
“是啊!”
豆芽仔瞪眼道:“有一具石棺在西南角!上頭壓的全是磚頭!我費了老大勁兒才搞開的!”
“你牛比。”
我沖他比了個大拇指。
在這種極端環境下,就靠着兩根撬棍,能單槍匹馬搞開兩晉石棺,就算是我親自下去也不一定能做的比豆芽仔好。
豆芽仔從小生活在船上,作為漁民,我感覺他在水中的力氣比在岸上的力氣要大上不少,上次千島湖深水區的那條巨鲶也是他整死的。
要是當年沒碰到我,我覺得他加入南派的發現潛力更大,但任何事情沒有如果,要是加入南派,他不一定能活到現在。
魚哥打開豆芽仔最後帶上來的包,将裡頭東西一件件擺在了地上。
我打着手電掃了一眼。
别看這些東西現在滿身黑泥,隻要回去刷幹淨,個個都是好寶貝,兩晉時期流行薄葬之風,能出這麼多東西,我很驚訝。
毫無疑問,這次能得手,最大功臣就是豆芽仔了,我這個臨時眼把頭隻是找到了墓而已。
這個西晉墓中埋的是不是晉太子,我至今都沒搞明白,墓志銘沒見到,棺材沒見到,沒出一件帶銘文的東西,但我能肯定一點的是,這個墓裡還殘留了不少好貨,是個“剩鍋兒”,而且我們回填之後應該在沒被人打開過,因為它沒封土,很難找。
臭水塘不知道還在不在了,實際上找到了臭水塘就能發現山上這個墓,07年一件越窯青瓷三到五萬,現在隻要是完整沒壞的,我覺得三十萬一件輕輕松松。
隔天中午,我和魚哥開車去了第二處地方踩點兒。
豆芽仔昨天下了大力要讓他休息,把頭年紀大了我盡量不讓他爬山涉水,小萱我讓她留在賓館清理沖刷那一堆西晉青瓷文物,所以隻有我和魚哥。
魚哥開着車,我對着反光鏡,來來回回看自己這張臉。
繃帶前天我自己拆了,本來長的還算可以,方方正正的像個公務員,現在,脖子後頭兩道疤痕像蜈蚣一樣,一直延伸到了耳朵下方,衣服都擋不住。
看我對着反光鏡愁眉苦臉,魚哥扶着方向盤笑道:“沒事兒雲峰,你又不是女孩子怕嫁不出去,多幾道疤又算得了什麼。”
縫針時頭發剃了,所以我兩現在都是光頭,但魚哥的光頭要更明亮一些。
我忍不住問:“魚哥,你覺得咱兩誰長的更帥一些?”
“當然是你更帥。”
“魚哥你别這樣說,出家人不打诳語,我就想聽句實話,”
“實話?”
魚哥笑道:“實話是,咱兩都長的一般,把頭那種五官長相年輕時才能稱的上是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