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外的雨淅淅瀝瀝地下着,從醫院出來的12路公交車。
楚千蘭已經來來回回坐了幾趟,坐在最後一排角落裡的位置。
或許是看她沒有帶傘,也或許是看她哭的太傷心,司機師傅始終都沒有趕她下車。
眼淚簌簌往下落,這活了二十幾年的淚似乎都在此時此刻流盡了。
手裡的檢查報告單被她緊緊地攥在手裡,皺作一團。
醫生惋惜的話語仿佛還回蕩在她的耳邊。
“胃癌晚期,恐怕活不過半年了。”
她就說,這段時間胃口怎麼越來越差,一吃點東西就胃疼,有時甚至會咳出血,整個人更是瘦了一大圈。
她隻以為是胃病犯了,可是沒想到原來是得了絕症。
手機響了起來,楚千蘭眼中一亮,以為是淩墨初打來的電話,趕緊掏出手機,可是不是他,是邵天翊。
太傻了,難道她還期待着淩墨初會給她打電話來,問她有沒有帶傘嗎?
淩墨初恨死她了,有怎麼會關心她。
“千蘭,聽說你今天來了我們醫院,是身體不舒服嗎?”
邵天翊是腸胃科的專家,隻是今天去的時候,他剛好去會診了,不在。
“千蘭,你在聽嗎?”
楚千蘭沉默了良久,才哽咽着回答,“在聽,天翊,我去檢查,醫生告訴我說,我得了胃癌晚期,你說會不會是檢查錯了?”
電話那頭一陣死寂,邵天翊張了張嘴巴,可是卻發現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楚千蘭對着電話苦苦笑了笑,“也是,這麼天大的事情,醫生怎麼可能會檢查錯呢?”
“千蘭,你現在在哪裡?”
楚千蘭看向窗外,雨聲鋪天蓋地地似乎要将她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