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銳拿到骨灰,沒有絲毫逗留的意思。
他抱着那一個小小精緻的骨灰盒放到了副駕駛坐上,眼中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悲傷。
曾經那麼鮮活動人的楚千蘭,已經變成了現在這一方小小的盒子,一把塵土。
不過讓他慶幸的是,在楚千蘭生命最後的時光,是他在醫院陪着她的。
他知道她的胃癌晚期治不好了,也知道她的心髒是捐給了米思。
他每天看着她的狀态一天天的變差,到最後瘦的幾乎隻剩下了骨頭和一副皮囊。
在生命的最後,楚千蘭拜托了他一件事。
那就是希望他可以幫她料理她的身後事,給她找一個安靜的安息之地。
楚千蘭也知道,她的父親躺在病床上,什麼都不知道,什麼也不做不了,而她的母親,一個貪婪的,隻想憑借着她圈錢的人,哪裡會想着給她好好操辦後事。
至于她曾經的丈夫淩墨初,本就恨不得她死吧。
楚千蘭走的那一天,他沒有去,因為楚千蘭說她像一個人安安靜靜的走,沒有哭泣,沒有遺憾,沒有不舍……
秦銳每一天人坐在公司裡,心卻在醫院,楚千蘭最後所有的身體狀況,狀态,他都知道。
可是正因為這樣,對死了的人來說,或許是一種解脫,但是對活着的人來說,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緻命的煎熬。
壓下心中的痛苦,秦銳啟動車子,可是在轉角的那一刻,一輛車子飛奔而來,秦銳趕緊打方向盤才躲了過去。
隻是車子還是剮蹭在一起。
就在秦銳正準備下車的時候,下一秒,他看到了淩墨初從那輛車上走了下來,一身黑衣,渾身包裹着一層能凍死人的寒意。
他的手裡拎着一跟棒球棍,他毫不猶豫地走了過來,然後将棒球棍重重地甩在了前面的擋風玻璃上。
擋風玻璃瞬間裂成了蜘蛛網的樣子。
秦銳嘴中冷冷的罵了一句,“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