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水燙傷的部位并不多,及時治療下不算太嚴重。但她腎髒衰竭的病情,還有精神壓力的失常,每一件都叫人痛惜。
看着病床上昏睡的女兒,柳夢吟擡起頭,死死揪住了顔世章的手。
一字一句,說道:“我要帶女兒回家。”
顔世章早知道是這個結果,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他隻是沉默。
面對這樣的抉擇,他也覺得進退維谷。
不管怎麼做,對的也是錯的,錯的還是錯的。
見他沉默,柳夢吟抓緊了他的手,顫抖道,“你忍心嗎?事情到了這一步,難道你還以為隻要給君家夫妻花不完的錢,他們就能照顧好我們的女兒嗎?”
“當初在大街上,那個畜生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差點把你女兒打死啊!這些,你都是親眼看到的!”
“這麼多年了,最虧欠她,最對不起她的就是我們!到了現在,手術在即,她能不能活下來是個未知數,她會不會徹底變成一個瘋子也是未知數!”
“你還忍心把她推開嗎?忍心嗎?”
看着柳夢吟歇斯底裡的怒吼,顔世章閉了閉眼。
“别說了,别說了。”
“都聽你的。”
“我會安排好,手術之後,帶女兒回家,認祖歸宗。”
夜。
微涼。
顔莫從學校回到家,隻在沙發上看到了弟弟顔璴。
偌大的一個家空蕩蕩的,除了依舊在忙活的傭人以外,并沒有看到顔氏夫婦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