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燭司淵根本沒聽到,直沖進寝殿。
我眼眸垂下,露出苦笑。
怎麼忘了,我已經是殘魂,燭司淵聽不到我的聲音,也看不到我。
仙魔大戰之際,他一直陪着花妖在人間,他還不知道我已經死了。
沒在寝殿看見我,他冷峻的臉上已然不耐。
擡手毀了屋内的千年玉髓床。
‘轟隆’一聲,他曾下深海為我求來的療傷聖物就這麼化作灰飛。
“妘姒,别以為躲起來,我就拿你沒辦法,你最好現在出來,别逼我對你動手!”
我從未見過他發如此大的火,甚至不明白他為什麼發火。
“燭司淵,你發什麼瘋?”
天後趕來了。
燭司淵見到天後,怒氣依舊沒消:“母後,妘姒躲哪裡去了?”
“她死了,魂飛魄散。”
天後眼底溢出悲傷,燭司淵卻嗤笑一聲:“母後,您就别胡說了,您知道妘姒做了什麼事嗎?她竟然趁我不在把憐憐打成重傷!”
“她怎麼這麼狠毒!憐憐都已經被她逼下凡間了,她竟不放過憐憐。”
“我今天一定要給憐憐讨個公道!”
我心一刺。
燭司淵把白憐憐帶上天界後,寶貝得不準任何人靠近,百年了,我連白憐憐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更何況如今我已經身死魂碎,又怎麼打傷白憐憐呢?
這些,我都沒辦法解釋了。
天後倒是依舊為我不平:“你和妘姒之前幾千年的情誼,怎能為了個低賤花妖如此辱她?”
燭司淵黑着臉,哪怕他看不到我,可他利刃一般的話還是狠狠刺向了我——
天後說的話,燭司淵完全聽不進去。
他腦子裡好像隻有白憐憐。
我心寒,天後也心寒。
“燭司淵!你放肆!”
“身為天界太子,你卻在仙魔大戰撂挑子,私自堕落凡間,妘姒為了護住你的名聲,替你領兵,她為了你——”
話沒說完,卻被燭司淵打斷:“母後,我不耐煩聽這些,我才是您兒子,妘姒給您下了什麼蠱,您一心向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