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他冷臉不滿:“母後,憐憐膽小純潔,您為何一而再再而三欺負一個小輩?”
天後對着燭司淵搖了搖頭,眼底盡是失望,無視了他,隻對神侍吩咐:“來人,趕緊把太子妃的東西都搬出新的宮殿。”
我才發現,這大殿好像已經沒有什麼我存在的痕迹了。
燭司淵卻一臉警惕看着天後,似乎以為天後還會為了我對他心愛的憐憐下手。
知子莫若母,天後氣笑了。
“你也知道你對不起妘姒?這殿裡的東西十之八九都是妘姒為了讨你歡心尋來的,本宮現在搬走,省得被你糟蹋。”
我以為,以燭司淵現在讨厭我的程度,把跟我有關的東西搬走,他應該很高興才對。
誰知,他竟嘲諷說:“母後您别多此一舉,妘姒為了不和離,沒臉沒皮糾纏了我百年,怎麼可能願意搬離東宮?”
“除非她死,否則她一定還會再搬回來。”
“住口!”
天後又怒:“妘姒已經死了,你就是看在此番你們孩子給你擋雷劫的份上,也要尊重她一些!”
我大約是痛到麻木了吧,被燭司淵這番諷刺竟也不覺得奇怪。
隻是,但看見眼神晦暗盯着金蛋,我下意識擋在金蛋面前。
他要怎樣?
我有些不安,可接着燭司淵什麼也沒有說就離開了。
之後一月,燭司淵沒再來過。
金蛋也被天後帶到了新宮殿,放在火晶石做的搖籃裡。
我寸步不離陪着金蛋,魂魄越來越虛,時常陷入昏睡。
金蛋感覺到了我的變化,哭腔給我傳音:“阿娘,阿娘……我好想出去看看你……”
我忍着酸澀,不敢說實話。
“……好孩子,你好好孵化,出來後就能看到阿娘了。”
鳳凰和龍族子嗣孕育艱難,一胎孕育需要三百年。
寶寶早産又擋了雷劫,我真怕它沒機會破殼,更沒機會睜眼看看這個世界。
我也怕,我沒機會等到它破殼的那一天。
很快,我又一次陷入昏睡。
夢裡光怪陸離,我被扯住拉向黑暗,怎麼也掙紮不開。
“阿娘!”
一道稚嫩哭腔忽地傳來——
“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