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先舉行婚禮。”
禹墨池沒有一點猶豫:“都聽你的。”
我将哀戚的笑壓下去,擡手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禹墨池眉眼亮起來,拿過協議書就大步走出病房。
大概迫不及待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沈初微。
我心髒悶痛,到了這一步,我所求不多了。
隻希望禹墨池不要再騙我。
可忽然,手機響了聲。
我打開消息框,隻見沈初微在機組群裡發了一條通知——
轟隆——
窗外一聲響雷,雨勢突然變大,雨水噼裡啪啦砸在玻璃上。
天陰得不像話,屋裡跟着昏暗。
我被屏幕的光刺得睜不開眼,那一行字晃出重影。
沈初微又要我的腎,又要我的男朋友。
什麼都是她的,那什麼是我的?
苦澀混着胃部鮮明的疼痛湧來,我掀開被子沖進衛生間,扶着馬桶直接嘔出一口血。
“噗——”
再擡起頭,鏡子裡的我眼睛通紅,狼狽淩亂。
透過這張臉,我極力想要尋找到過去的影子——
那個年年成績第一,被教授老師争搶着的優秀學生。
那時候,我比禹墨池更優秀。
但一個飛機上隻能有一個機長,為了陪在他身邊,我甘願讓位,做一個副位。
我當時以為自己放棄的,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