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山人大多數規矩都是在一次次死亡的教訓中立起來的。
一旦壞了規矩,輕則幾個月不允許跑山,重則被把頭子踢出隊伍。
趁着等王老二的時間,張北也順着哨聲給直播間的觀衆解釋了起來。
“這條規矩還牽扯到了一個故事,那時候山裡什麼猛獸都有,跑山人也都是各自為戰,連把頭子都沒有。”
“後來一個村子裡三個熟人約好了一起上山,結果有一個小夥子因為撿到了兩棵松茸就提前下了山。”
“那時候山裡根本不存在什麼通訊手段,剩下的那兩人愣是找這個小夥子找到了深夜,最終命喪熊口。”
聽到這個略有沉重的故事,直播間的觀衆也逐漸對這些規矩有了認同。
關乎到人命,誰也不敢說規矩繁雜。
王二麻子的腳步很快,背着兩個裝滿的麻袋從遠處走了過來。
“把頭子,那邊有一大片三枝九葉草,明天還夠我再來一趟。”
張北點了點頭:“明天我就不和你們上來了,你倆自己跑一趟。”
“好!”
張北看了一眼已經有些昏暗的天色,對着直播間擺了擺手。
“今天的直播就到這裡了,前面沒看到的觀衆可以看看回放,或者是等我将視頻剪出來。”
挂斷了直播,張北看着兩人身上的麻袋,帶頭朝着山下走去。
“腳步快點,北邊林子黑的快,一小時内必須下山。”
“好!”
“放心!”
三人都是老跑山,對于山路可能比自家媳婦都熟悉。
曆經了長達四十多分鐘的下山路程,三個人也終于來到了皮卡車邊。
張北直接坐在了副駕駛上,輕松且惬意。
王老二看着張北一張臉上充滿了苦澀。
“把頭子那你不是有駕照嗎?”
“嗯,不想開。”
“來的時候都是我開的!”
張北沉默了片刻,從包内掏出了一瓶啤酒,仰着頭就喝了一大口。
“好了,我現在不能開了。”
王老二歎了口氣,拿起鑰匙啟動了車子。
“把頭子晚上去我家喝點?”
“不了,今晚處理一下腎精茶,順便準備曬參。”
“有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