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文錢掰成三瓣花,也就是伯母您能幹,換個人早支撐不下去了。
唉,原想着我這三四十萬兩嫁妝能緩解一下府上的虧空,如今是不成了。
到底我跟趙世子差點成了夫妻,這瓜田裡下的總得避嫌。
我若拿錢借給府上,回頭那些不明真相的還指不定編排出什麼難聽的話呢。
伯母啊,苦了您了。”
國公夫人真恨不得掐死江心雨。
這蠢貨以往不是沒腦子的麼,要麼好賴話聽不出來要麼就大吵大鬧不分場合的撒潑。
如今怎麼也學會這麼夾槍帶棒的說話了,難不成以前都是裝的?
可不少人看着呢,她也隻能扯出個僵硬的笑容轉移話題,說是多謝惦記府上一切都好。
江心雨卻一臉不贊同,“伯母您就别瞞我了,若是府上日子好過怎麼不給世子找個好大夫養養身子?
看這臉色蒼白一頭冷汗,可憐見的,走路都打晃了。
夫君你可有相熟的太醫?
能否看在妾身的面子上幫忙請一個?
這買賣不成仁義在,到底夫人這些年對我頗為照顧,我實在是不忍心看她老人家白發人送黑發人。”
“你……你胡說什麼,我們承業身體好着呢。”
趙承業是國公夫人的逆鱗,聽江心雨如此詛咒她唯一的兒子頓時裝不下去了。
要不是肖淵就在那看着,她真想讓人把江心雨抽死。
江心雨故作害怕的後退幾步,靠在肖淵身邊一臉委屈,
“夫人您這是怎麼了,怎麼說着說着還急了呢?
我也都是好心。
國公爺纏綿病榻多少年了,原先的大世子也死得不明不白。
如今您可就世子這一根獨苗了,怎麼能如此諱疾忌醫呢。”
趙承業沒想到才一段時間不見江心語便完全換了一副性子,現在這個牙尖嘴利的女人他看着哦陌生急了。
臉還是那張臉,但她的目光裡已經沒有了對自己的癡戀和愛慕。
依然粗俗無禮,但卻不再是無能狂怒,說話有理有據還能反将一軍。
原先他并不相信李明月說江心雨主動換親,隻以為是李家棟用了什麼手段讓江心雨投鼠忌器。
如今他卻明白了,李明月沒撒謊,換親的事絕對是江心雨想出來的。為的就是不嫁給他。
而且從她對母親的态度來看,她對甯國公府或者說是對他這個前未婚夫肯定是有怨氣的,否則不會如此言辭犀利不留餘地。
肖淵的心情頗為不錯,一招手喊過一個東廠的番子,讓他拿自己的名帖趕緊請兩位太醫過來給趙世子看看。
趙承業趕忙說不用,肖淵卻連眼神都沒給他,隻冷冷地盯着國公夫人冷笑一聲,
“我家夫人心善,你難道不該說聲謝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