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督主想好好捋一捋思路,總感覺有哪裡不對。
他是見過蹬鼻子上臉得寸進尺的人,但從沒見過像他家夫人這樣地位爬這麼快的。
第一晚見他時小耗子一樣試探着伸爪子,他一瞪眼立刻就吓得縮回去。
第二天仗着他狐假虎威一把回頭就狗腿的很,那谄媚的樣子簡直沒眼看。
第三天小饕餮就逐漸露出獠牙了,就像那極通人性的狗崽子,輕輕咬一下看你瞪眼立刻再舔舔讨好。
若是不生氣就越咬越重試探你的底線。
肖淵看着靠在他肩膀上随着馬車晃動的夫人心裡歎氣。
也怪他心智不堅定,這小饕餮算是徹底爬到他頭上了。
明明昨天還隻有他發火的份今天就反過來了,瞧這小手這麼有勁他以後不會被家暴吧。
江心雨看着肖淵胳膊上的手指印也有些不好意思,一邊揉着還偷親了他一下小聲讨好。
肖淵扭過頭去勾起嘴角。
男人打女人才叫家暴,小夫人這麼可愛能叫家暴麼,那叫打是親罵是愛。
此時的肖督主還沒意識到他夫人的力量增長有多麼恐怖,等以後真看到夫人一拳捶碎别人胸口的時候他就不這麼想了。
現在嘛,這沒見過世面的老男人都快讓江心雨釣成翹嘴了,滿腦子隻記得一句夫人說的對。
今日江心雨回門江淮特意告了假,聽到小厮說姑爺車快到了趕緊出去迎接。
如果隻是江心雨自己回來江淮必然不會給她什麼好臉色,可肖淵來了,他就是再不樂意也得把面子做足。
那位爺十五六歲就幹着抄家滅門的勾當,十幾年來死在他手裡的官員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他這個四品官唬唬老百姓還行,在肖淵面前連屁都不是。
他熬到四品用了二十年,肖淵若是想弄死一個四品連二十天都用不了。
更何況是他這種沒什麼根基底子薄弱的,随便找個大案添他個名字就夠他喝一壺。
至于什麼嶽父不嶽父的也就那麼回事兒,他可不認為殺人不眨眼的肖閻王真會看上他家那個蠢丫頭。
一想起江心雨江淮就覺得心梗。
那丫頭比她娘還讨人嫌,咋咋呼呼沒有半點溫婉的樣子,一身暴發戶的氣質滿身銅臭。
詩詞歌賦不通琴棋書畫不會,白白占了個嫡女的名頭慣會給家裡丢臉。
她若是有晚秋的一半懂事孝順他也不會狠心答應劉氏姐妹一夫的主意。
現在看來這逆女果然是個讨債的鬼,明明是闆上釘釘萬無一失的事情都能給搞砸。
他知道這丫頭蠢沒想到這麼蠢,挺大個人連花轎都能上錯,活該被人算計嫁給個老太監。
隻是可惜了甯國公府這門婚事。
如今李家女成了世子夫人,晚秋續弦的計劃肯定是不成了。
就算李家女死了也沒用,沒有錢氏留給江心雨那筆嫁妝趙家也未必肯讓晚秋進門。
嫁妝,那逆女拿走的哪裡是嫁妝,根本就是江家大半的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