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貝貝從車窗探出頭來問了一句,柳絮隻淡淡的搖了搖頭讓馬車繼續行進。
張煜已經死了,兩年前淹死在了河裡。
他是王煥,一個父母早亡的山村孤兒。
張家已經跟他沒有關系了。
那婦人見車馬沒停還在喊叫,晚一步追上來的婆子丫鬟趕緊把她扶住一個勁兒地跟擋在身前兇神惡煞的侍衛告饒。
說是她們夫人自從小少爺投河自盡後就有些神志糊塗,見到長得好看的年輕人就追着人家喊兒子。
張夫人拼命搖頭,“我沒有瘋,那是我的煜兒,那是我的兒子。”
張夫人确實沒瘋,但她現在狼狽的樣子跟瘋子無異所以無人相信她說的話。
有看熱鬧的嗤笑一聲,“這外地的鄉巴佬還真是異想天開。
你知道那是誰嗎?
那是朝廷欽封的三品威遠将軍。
人家不光是将軍賜婚給了安甯公主,等成了親人家就是驸馬爺了。
那是你們這些外鄉土财主能攀得上的嗎?”
張夫人聞言更激動了,抓着婆子的手指甲都掐進了人家肉裡,
“你聽到了嗎?
你聽到了嗎?
我兒子當大将軍了,我兒子要娶公主了。
大郎呢,快回去找大郎讓他去認弟弟,我兒沒死。
我兒子沒死。”
那婆子說她家夫人神志不清隻是為了賣個慘免得侍衛打人。
實際上她家夫人雖是日日啼哭精神不好卻并沒有什麼胡言亂語抓着人認兒子的舉動。
如今見夫人如此肯定心裡也犯了疑惑。
畢竟小少爺的屍體找到時已經殘破不全看不清模樣了,夫人當時就鬧着那不是小少爺。
現在想來,萬一小少爺被人救了也未可知。
婆子為了穩住張夫人隻能順着她的話說,哄着她回了京城别院報給了大少爺。
好在張家人也不全是蠢的,聽完母親的叙述張家長子立刻讓人打包行李準備把母親送回江南。
無論那位将軍是不是小弟跟他們都沒有關系。
如果不是,貿然去跟驸馬爺攀親戚,人家怪罪下來他們這種商戶人家根本吃罪不起。
若真是小弟,當初都決絕的投河自盡想來是恨毒了他們。
人家不找他們麻煩都是看在血緣親情的份兒上了,若他們不識相再上趕着去攀附又能有什麼好果子吃。
再有一節,若隻是個将軍他帶着母親去賣個慘哭一哭求一求或許還能沾點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