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安娜臉上的笑容不散。
她攤手皺眉,“怎麼?你不覺得我做的很對嗎?有人想要将我的王座搶走,那些女人都是強盜啊,我對付強盜難道不行嗎?”
戴安娜冷哼了一聲,将酒杯繞了一圈往自己的嘴巴裡送去,“你這孩子啊,就是太軟弱老實了,從小就是這樣,不過你這樣我也安心,我就喜歡老實的小狗狗~不然你小的時候我怎麼會這麼疼你呢。”
安墨額頭上青筋一跳,神情逐漸猙獰起來,他一把抓住了戴安娜手上的酒杯就猛地丢了出去。
酒杯‘嘭’的一下砸到了旁邊的地闆上,紅酒混着碎開的玻璃渣子流濺了一地。
“所以你逼死了青青還不甘心?現在想要逼死栗錦?”此刻的安墨就像是一頭狂暴的野獸,“戴安娜,一個人為什麼能壞成你這樣?”
話音落下,一記耳光就重重的甩在了安墨的臉上,長指甲刮破了他的臉,抓出道道血痕。
戴安娜神情難看,笑容盡失的一張臉看起來十分可怖。
漆黑的瞳仁像是深夜裡窺探的惡鬼睜開雙眼。
“安墨!”
戴安娜神情冰冷的盯着他,似教皇在審視自己的信徒,眼角眉梢都是高高在上的寒冷。
“你就是這麼和你的姐姐說話的?”
“為了栗錦這麼個外人?還是說你還在想那個心靈脆弱的小女友?你們當時才十八歲,那女人膽敢端着那麼一張招搖的臉來勾引你?一口一個什麼愛,我不就是打了她一巴掌,是她自己摔倒了撞破了玻璃毀了臉的。”
“不過就是毀了一張臉,命還在呢,就說得了什麼抑郁症最後自殺了?哈?”
“安墨,你連那個女人自己軟弱自殺也要怪罪到姐姐的頭上來嗎?”
戴安娜緊皺着眉頭,覺得不可思議。
她是真的想不通,這種毫無忏悔的眼神讓安墨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你還是人嗎?”安墨看着她,看着看着突然就笑了起來,“我果然不該對你抱有什麼希望的,畜生怎麼能變成人呢?”
戴安娜神情一變,又擡起手要打他。
但是這一次她的手卻在半空中就被安墨給截止了。
手腕被他硬生生掰開,戴安娜吃痛,五官都擠在了一起。
“還有,戴安娜,我提醒你一句。”
“你不是我的姐姐,我們差了二十多歲,你怎麼可能是我的姐姐,不管你承不承認,我都是從你肚子裡爬出來的。”
“閉嘴!閉嘴!”這一句話像是觸及到了戴安娜的底線,她整個人都變得瘋狂了起來,“我沒有生過孩子!我才沒有像那些隻會下崽的母豬一樣,大着肚子被當成一個容器!”
“我是你姐姐,你閉嘴!”
戴安娜神情扭曲可怖,整個人就像是一座已經噴發的火山。
她這個樣子曾經一度是安墨的噩夢,當時他還很小,被她整天鎖在房子裡面躲避外面的媒體,戴安娜隻會在家裡放一些面包和餅幹,有的時候她會忘記買吃的東西放在家裡,他就會餓上好久好久。
戴安娜隻有開心的時候,或者是又被哪個老闆看上,給了什麼很好的資源,她才會來抱抱他,親親他。
說他聽話,像一個不吵不鬧的小狗,讓他喊姐姐就喊姐姐,讓他笑就笑,說他是她最滿意的笑娃娃。
安墨當時不明白這些話,但隻知道,唯有聽她的話,才能活下去。
就像是一隻被封閉式養大的動物,他隻能看着戴安娜的眼色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