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錦用吉他彈下第一個音。
餘千樊開口，一段男低音的哼唱就從舞台上逐漸的流淌下來，漫到每一個人的腳旁。
這聲音沒有刻意的炫技。
也沒有直接高音帶動大家的情緒。
而是低緩深情的，要和他們叙述一個長長的，愛到深刻的故事。
下一刻兩人同時彈奏，和弦和主旋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完全聽不出是第一次吉他配合的兩個人。
栗錦柔和清亮的聲音随着第一句歌詞唱了出來。
“滿山的郁金香盛放，親愛的喬，是你回來了嗎？”
栗錦閉上了眼睛，明明氣息平穩，卻給人一種極度哀傷極度思念的感覺。
“你牽過我少女時的手。”
“你吻過我年老後的手。”
“似光追影，你是我最親愛的喬。”
最後一句話裡她的顫音完美漾出。
栗錦睜開眼睛，轉頭看向了旁邊的餘千樊。
兩人的目光對視，有默契，有哀傷。
明明兩人就面對面的坐着，可此刻的他們就像是當時的薇薇安和喬。
或許隻有在夢裡才能相見的難過。
餘千樊的手指精準的落在琴弦上，完美的卡上了栗錦抛出來的所有點。
他開口，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溫柔。
可偏偏是這樣的溫柔，卻讓人心底不由泛酸。
“我們在風雪裡執手。”
“歲月洪流中堅守。”
“親愛的喬，我們可曾走過那世俗眼光鑄成的橋？”
“親愛的喬，我們可曾在神父的祝福下宣誓？”
音樂是溫暖的，同時也是令人難過的。
這是一份濃烈的愛。
卻也是一份有遺憾的愛。
她們抵住了世俗的目光，堅定的站在了一起。
卻也沒有抵住世俗的目光，一個人活成了影子，另一個人至死都帶着虧欠。
栗錦的目光和餘千樊的目光像是要相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