闆寸頭先是一愣,随後泛起自我意識過剩的燥紅,接着炸開了滿身的寒毛。
什麼叫“沒在看我”?
不看我,還能看誰?
他慌慌然轉過身子,看向自己的來處。
幾間鐵皮房屋淩亂分布,各自岔開好遠。
現在日頭正高,又時值需要工作的上午,鐵皮房屋和鐵皮房屋之間空蕩蕩的,哪有人閑得沒事幹在外頭溜達?
左看右看,根本瞧不見其他人影!
闆寸頭舌頭打滑:“你這……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這裡除了我們三個,難道……難道還有别人?”
他身子不動,眼珠滑向付紅葉,發現對方也眉頭微皺,似乎對此有些困惑。
顧磊磊平靜陳述:“在你之後,其實還墜着一個人影。”
她擡起手臂,指向距離最近的鐵皮房屋:“現在已經離開了,之前,就在那兒,躲在屋後露出半張黑漆漆的臉。”
“和來屋裡頭喊我們吃飯的人不一樣……”顧磊磊思索了幾秒,找出合适的描述,“他的臉更黑一些,就像是抹了黑土一樣黑。”
付紅葉凝視鐵皮房屋,若有所思。
闆寸頭手軟腳軟:“他……他就跟在我後頭?”
距離他不到半米,手一伸,就能摸着他的後背心。
闆寸頭恐懼地扭頭張望,壓低聲音,問顧磊磊:“你怎麼不早點提醒我?”
顧磊磊瞥了他一眼:“我一看見他,他就跑了。”
付紅葉提出新假設:“會不會是你看錯了?”
完全不可能。
畢竟,觀衆們也看見了。
正是因為他們開始熱烈讨論{躲在屋子後面的黑影到底是什麼?},自己才會注意到那位不速之客。
顧磊磊瞥了一眼自己隻剩下三分之二的理智條,提議道:“這樣吧,不如我們直接去看看?”
“如果真有人躲在那裡,總會留下一些線索。”
說罷,她帶頭走向鐵皮房屋。
付紅葉推了推自己的金絲邊眼鏡,沒有抗議,緩步跟上。
“哎……你們……”怎麼膽子那麼大啊!?
闆寸頭欲哭無淚。
隻是,自己選的隊伍,哭着也要跟上。
他咬咬牙,跺跺腳,發現自己已經落在了最後頭,急忙小跑兩步,走在付紅葉的身側。
——雖然前方的大部隊也隻有兩個人,但總好過落單。
恐怖片裡不都是這樣演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