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沒有下降了。
顧磊磊瞅了一眼自己同樣穩定,依舊靜止于三分之二位置的理智條,說:“如果開始下降,記得通知隊友。”
她平靜猜測:“我猜,綠色液體柱表示你還剩下多少理智。理智這種東西,降得多了,肯定沒什麼好下場。”
說罷,她仔細回憶了一番自己的所作所為。
可惜,并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顧磊磊面不改色,将疑問暫且擱置。
闆寸頭冷靜下來之後,再往木屋處走,也不掉理智值了。
他一邊小心翼翼地保持自己和付紅葉處于一條線上,一邊左顧右盼。
走了幾步後,他突然拉住顧磊磊的衣角,提醒道:“有人出來了。”
顧磊停下腳步——闆寸頭的聽覺意外敏銳。
幾秒後,長排木屋中的一扇門開啟,傳來微弱的痛呼與呻O吟。
疑似護工的婦人端着沉重木盆,艱難離開木屋。
她面容疲倦,頭發裹在髒發巾裡,擡眼瞧了顧磊磊等人一眼。
“新來的礦工嗎?”她疲憊開口,“你們走錯路了,食堂在東邊。”
“我們沒想去食堂……”
見顧磊磊和付紅葉都看向自己,闆寸頭隻好硬着頭皮,站出來回答婦人的問題。
婦人奇怪地瞥了他們一眼:“不去食堂?那你們是去拜礦神咯?礦神在南邊。”
也不是去拜礦神……闆寸頭正想反駁,卻被顧磊磊搶白。
她滿臉和氣,順着婦人的話往下說:“我們還是第一次來這個礦場打工,什麼都不懂。請問在這裡拜礦神,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地方嗎?”
地下礦場(五)
聽見顧磊磊的問題,婦人怔怔看她:“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地方?不要偷懶,凡事都忍着點,這裡的礦神和别處不一樣……”
她木讷的眼珠轉了轉:“……是活的。我看你長得挺漂亮,為什麼來礦場工作?”
顧磊磊腼腆低頭。
婦人倒也不追問:“等哪天你進醫務室了,我們有的是時間聊天。瞧你這細胳膊細腿的……”
她歎了口氣:“也罷,下礦前,你先去找礦場主聊幾句。”
顧磊磊趕緊問她:“聊什麼呢?”
婦人瞅了她一眼:“也不用聊什麼,給他留個印象就行。礦場主的姐姐是男爵,時不時會來這兒讨要女仆。”
婦人的神色溫柔下來:“當女仆總好過當礦工,是吧?我的女兒也在那裡,她和你差不多大。”
闆寸頭緊張起來:“當礦工很危險嗎?”
婦人笑了:“瞧你說的,哪有不危險的礦工呢?”
闆寸頭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