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教授正坐在沙發?上,唰唰寫字。
“你這是在做什麼?”
顧磊磊好?奇湊近,發?現他是在寫找到賭徒的經過。
霍教授沒有把血手屠夫和軍師的名字寫上去,而是使用“A”和“B”作為代稱。
“調查記者?總部和養豬場這種組織水火不容。”他一邊寫,一邊解釋,“尤其是在第一支探索隊近乎全軍覆沒之後……後勤部的人就?越來越讓人讨厭了?。”
顧磊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為什麼?”
霍教授寫完最後一個字,放下水筆:“因為,并?不是所有調查記者?都?執着于尋找‘通向地表之門’。”
“而在執着于尋找‘通向地表之門’的人中,也不是所有人都?願意為此犧牲一切的。”
“畫家是不是和你
弋?
說過有關地下四層的事情?”
顧磊磊想起畫家的誘人排比:“對。”
霍教授平靜開口:“她說的是實話,地下四層的美好?超出你的想象。”
“而且,身為調查記者?總部的一員,你隻需要偶爾挑戰幾?個副本,就?可以?過上非常舒适的生活。”
顧磊磊托腮看他:“但還是有很多?人前赴後繼地想要離開那裡。”
“因為人總有自己的執念。”霍教授回?答道。
顧磊磊很好?奇霍教授的執念到底是什麼,可惜霍教授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他拉上床簾,消失在顧磊磊的視線之中。
“好?——吧。”
顧磊磊關掉電燈。
她爬上自己的床鋪,拉上床簾。
又透過窗戶看了?一眼夜晚的臨時哨站,拉上窗簾。
第二天一早,鬧鐘聲響起。
顧磊磊揉着惺忪的睡眼,爬下床鋪。
一夜過去,把房車租給她們的人仍舊沒有返回?,甚至沒能送來任何?消息。
黑車司機精神萎靡地敲響了?她的車門。
“他肯定已經死了?。”他說,“走?吧,我帶你們去下一個臨時哨站找占蔔師。”
他的臉上滿是茫然與疲憊,就?像是一位失去了?父母的、手足無措的稚童。
顧磊磊提醒他:“你沒必要和我們一起去的。”
她們之間的交易已經結束了?。
更重要的原因是,顧磊磊也不想帶個拖油瓶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