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腺體細胞都隻能進行一階分化,二階分化過的腺體細胞隻屬于少數的精英,帶給它的主人更強的能力,在alpha中也是領導者的存在。
獅子alpha是這群alpha的領頭者,在深夜獵豔時從未失過手,強壯威猛的alpha向來是柔弱的omega們傾慕的對象,更何況二階分化的完美alpha隻占全部alpha總數的百分之一,無一不是各行業内難得的稀有人才。
獅子alpha自信于自己的魅力和信息素的強大壓迫力,他垂涎這隻可愛的垂耳兔,想立刻貫穿他,按着他纖細的腰,刺入他的後穴,用尖銳的利齒為他打上象征占有的标記。
言逸已經處在焦躁的發情期,周圍驟然濃烈的alpha求歡信息素讓他更加痛苦,血管贲張快要爆裂,軟綿綿的兔耳發燙,渾身的骨骼都像被無孔不入的信息素刺穿,抵禦信息素的侵擾讓言逸更加疲憊,嘴唇幾乎潮水般褪去血色。
柔弱的小垂耳兔退卻了半步。
獅子alpha微微一笑,朝言逸伸出手,想要摘去他的護頸,仔細嗅嗅他身上的芬芳。
下一瞬,一把沙漠之鷹的冰冷槍口就抵在了腦門上。獅子alpha倏然清醒,嗅到了這隻小兔子身上淡淡的血腥氣,似乎剛從一場厮鬥中脫身而出。
言逸單手持槍,輕聲禮貌道:“先生,讓我獨自待一會兒,好嗎。”
重達兩公斤的沙漠之鷹在言逸細瘦的手中似乎沒有重量,更别說上邊安裝了十英寸的槍口和瞄準鏡,這樣柔弱的omega居然随身配備如此粗魯的手槍,讓人忍不住替他擔心,如此纖細的身材能不能撐得住那強大的後坐力。
獅子alpha臉色驟冷:“你知道我是誰嗎,這世上還沒人敢拿槍指着我。”
言逸有些虛弱,像支強行綻開的蒲公英,虛弱的花梗在風中快被摧折,微笑道:“現在有了,先生,凡事得有個第一次。”
喧鬧的加油站驟然寂靜,氣氛冷到冰點,幾個靠在機車旁的alpha都噤了聲,看着自家高傲一世的少爺在一隻小垂耳兔身上吃癟。
油加滿了,言逸戴上頭盔,跨上漆黑的摩托車,散熱栅上反射的星光刺了獅子alpha的眼睛,然後留下一條汽油味的長霧,轟鳴而去。
獅子alpha怔然望着那隻小兔子離開,他回眸時透過頭盔的擋風闆,露出一雙憂郁溫柔的眼睛,孤獨寂寞浸染着淺灰的瞳仁,無助得像光秃花梗上最後一朵瑟瑟發抖的蒲公英,令人無法不疼惜。
是誰讓這隻渾身帶刺的小omega受了委屈,他發情了,沒有alpha照顧一定很難捱。
言逸順着公路拐進無人的野道,穿過幾個鄉間度假的田院,窄道邊蹲着一個老太太,裹着幹淨的頭巾,身上深藍色的年輕女孩兒的裙子已然洗褪了色,但潔淨平整,鬓角别着一朵紫色木茼蒿,是個被外來旅行者帶動得别緻新潮的omega小老太太。
言逸在老太太身邊十來米刹車,免得煙霧和噪音驚擾了她,老太太睜開皺眉密布的眼睛,嘬着嘴嗅了嗅空氣裡的甜膩氣味,絮叨數落:“兔子總是在發情,沒個alpha照顧處處都不方便,你的alpha追到了沒?”
言逸皺眉笑笑,軟兔耳在頭盔裡擠着甩到臉頰前,遮住泛紅的臉頰,輕聲回答:“還沒追到。許是昨天的花不新鮮,他不喜歡。”
老太太俏怒地嘬起褶皺的嘴,從身邊的花籃裡捧出一把帶水的紅玫瑰,笃定地為言逸出謀劃策:“來,進門就送給他,再給他一個熱情的kiss,那孩子會被你迷死的。”
言逸眼神溫柔,像是被老太太蹩腳的廣告給打動了,從那一束紅玫瑰裡抽了一朵,插在前襟口袋裡,再從懷裡摸出錢夾,抽出十塊錢遞給老太太,老太太絮叨着收了鈔票,整齊地對折,再鄭重揣進浮誇的蕾絲邊衣袋裡。
他是這花園的常客,每次做完該做的事回家,總會帶一束玫瑰給那個alpha。
但玫瑰太貴,若是買一整束看着它幹枯掉再扔進垃圾桶,對領固定工資的言逸而言多少是有點奢侈的。
他隻好買一朵。
這樣看它幹枯在自己口袋裡的時候,不會很心疼。
漆黑的頭盔遮住了言逸蒼白的臉色,淺灰的發絲被冷汗浸透,濕漉漉地貼在臉頰上,他勉強把車放進地下車庫,走進電梯時已經汗濕了全身。
用抑制劑約束發情期不啻于飲鸩止渴,更讓言逸每一年的發情期都來得更加猛烈,像發狂的猛獸沖撞禁閉的牢籠,在言逸體内肆虐撒野,把每一根血管都撞得疼痛不堪。
言逸起初還能扶着牆行走,而後隻能跪下來,本能地朝着卧室裡熟悉的alpha氣味靠近。
好渴望,好渴望這強勢氣息的主人能摸摸自己,隻要摸一摸就好,不需要再多為他做什麼,隻要alpha肯摸摸他,施舍一些安撫信息素讓他所需要承受的疼痛弱一些。
他幾乎虛弱得像從水裡撈出來的小兔子,撐着最後一絲清明從卧室門前站起來,指間握着那支被保護得完整鮮豔的紅玫瑰,剛要輕敲卧室門,一股濃烈的alpha信息素已經先一步傳達進言逸的腺體,與之糾纏的還有一股膩人的omega發情氣味,像一把電鋸,将言逸最後的防線也盡數砍斷碾碎。
卧室裡面傳來呻吟聲響,裡面嬌美的omega低聲喘着氣,伴着身體相撞的悶響斷斷續續道:“錦、錦哥……疼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