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電話打進來,備注陸凜。
陸上錦不耐煩地按了接聽。
中年alpha嗓音渾厚低沉,中氣十足,開口便以質問的口氣命令道:“下次我再撥這個号碼,被拒接一次,你就滾出陸家,我沒有你這個兒子。”
陸上錦吸了口氣,漠然聽着,嗯了一聲:“很忙。”
電話另一端的陸凜是來下最後通牒的――
“如果這周末我再見不到你把言逸領回來,你就不用再踏進家門。”
陸上錦揉了揉太陽穴:“世家貴族的omega多得是,娶誰都一樣。我跟言逸早分了,契合不高,玩膩了。”
陸凜的聲音變得急怒暴躁:“那種級别的omega也是說扔就能扔的?你若是能找出一個跟他級别同等的omega領回來,我就一句話都不再多說。“
陸上錦的耐心快被磨盡了,慵懶冷漠道:“他是隻兔子,我們之間受孕的幾率隻有15%,且他能生育出人類alpha的概率隻有五分之一,很遺憾他不一定能給你生出強大的alpha孫子,很可能生出一窩沒用的兔子omega,而且陸家的後代基因不需要仰仗一個omega,我還有會,不說了。”
說到最後,陸凜幾乎已經氣急敗壞,嘶吼聲被壓在了模糊的電話信号裡,陸上錦打開了屏蔽器的開關,把手機扔到一邊。
來自父親不斷的施壓讓陸上錦更加排斥言逸,每當見到那張清俊好看的臉,陸上錦都感到無比煩躁。
――
言逸靠在病房外很久很久,幾乎靠着冰冷的牆壁睡着了,被猝然間的手機震動驚醒。
兔子太容易受到驚吓了。
言逸木然捧着手機,呼吸急促,心率驟然升高,普普通通的手機震動對他而言像核彈爆炸,整個人顫抖了整整三分鐘才恢複了正常。
屏幕熄滅了很久,按亮後第一條信息跳到言逸眼前:
“今晚回家,晚點。”
軟綿綿的兔耳朵顫了顫,言逸咽了口唾沫,冷不防像收到了法院的傳票,戰戰兢兢地揣測簡短的一條消息背後,有什麼樣的懲罰在等着他。
他不想再被束縛在機器上,插着按摩棒被折磨十二個小時,疼痛和沒有燈光的禁閉室到讓他害怕至極。
而施予這種慘絕人寰的懲罰的原因,僅僅是因為他在床上小聲問了一句“錦哥,可以标記我嗎?”
但這條消息沒有問候原覓的傷勢,讓言逸稍稍放松了些。陸上錦似乎也沒多喜歡原覓,真心喜歡不是這樣的,言逸曾經擁有過,記憶猶新。
他慶幸于原覓也沒有得到這樣珍貴的寵愛,于是釋懷了嫉妒。
半個小時後,言逸回了别墅,換上執事服,手背上的傷口不算很嚴重,比起身上的子彈孔們,像輕柔清淺的一塊小傷,他找了一片創可貼貼在手背上,其實早就不流血了,但貼上創可貼讓他有安全感,傷口被铠甲保護起來,碰到硬物時不會很疼。
他洗淨晚餐需要的蔬菜,看了一眼石英鐘,下午三點。
陸上錦說今天會晚歸,言逸算了算時間,從蔬菜架裡挑了根胡蘿蔔,窩進沙發,挑了一張光碟看電影。
是幾年前的老電影了,陸上錦帶他在電影院看的,言逸總會拿出來重溫,幻想着身邊人還在,溫柔地勾着自己的指尖,吻他敏感的、布滿細血管的兔耳内側,親一下,言逸就敏感得縮一縮,但又很喜歡,忍不住又鑽回陸上錦懷裡,揚起臉吻他的唇角,直白可愛地表白:“先生,我喜歡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