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6頁)

  陸上錦回到别墅時是深夜,身上沾滿亂七八糟的信息素氣味和酒味,臉上還餘留着幾分酒醉的醺紅。

  司機送他回來時就沒看見裡面光亮,以往就算時間再晚,家裡都會留燈給他,言逸可能會等在沙發角落裡抱着鴨絨被睡着,但絕不會不在家裡等他。

  這讓陸上錦感到很煩躁。

  家裡沒開燈,隻有衛生間是亮的,陸上錦拉開門往裡面看了一眼。

  有什麼東西從洗手台上滾落下來,在他皮鞋邊炸裂,冰涼的液體濺濕了裁剪昂貴的褲腳,一聲玻璃炸裂的脆響在寂靜的空房子裡尖銳刺耳。

  言逸無意識地躺在洗手間的地闆上,眼瞳渙散,臉色和潔白的牆壁幾乎成了同一種顔色,一動不動,身邊放着一盒沒貼任何标簽的針劑,用完的注射器扔在不遠處,他頸後的腺體紅腫,身體蒼白如一具瓷人。

  “言言。”陸上錦的瞳孔驟然縮緊,躬身把言逸抱起來,沖出家門,把言逸塞進後座,擰開發動機一腳油門疾馳而去。

  他的身體冰涼,沒有半點溫度,軟得像一灘抽去骨頭的屍體。

  陸上錦打了一個電話,十分鐘内,整個醫院的醫生全部到齊待命,淩晨三點,黑色寶馬停在了醫院門口,動作迅速的護士們把言逸擡上擔架床,用最快的速度推進了手術室。

  陸上錦等在手術室外,聽着幾個醫生闡述情況,很快,陸上錦的助理也趕了過來,在大廳裡跑腿辦手續。

  醫生是個beta,對着冷面寒霜的陸上錦遍體生寒,雙腿打着哆嗦,二階分化的腺體細胞散發出的信息素壓迫力巨大且兇猛,beta醫生聲音發顫,低聲彙報手術室裡的實時情況:“患者在腺體裡注射了一些不明藥劑,導緻腺體出現紊亂失控,情況還不明朗,我們會全力以赴,請陸先生耐心等待最終結果。”

  助理辦完手續匆匆趕了回來,汗還沒擦淨,就聽見陸上錦低沉愠怒的聲音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助理欲哭無淚,他能給一隻垂耳兔心血來潮的詭異行為拿出什麼解釋?

  在陸上錦暴怒的邊緣說“不知道”,助理還沒那個膽子,隻能盡力回想言逸今天的行程,一拍額頭:“他今天在原覓先生病房裡待了很久,現在這個時間原先生應該在休息……我明天去問問?”

  陸上錦把助理掃到一邊,獨自上了電梯,在特護病房那一層停了下來。

  原影帝睡得正香,被一聲踹門的巨響震醒,下一刻燈便亮了,刺得他睜不開眼睛,驟然被一隻手提了起來,直接甩下了病床。

  陸上錦冷眼居高臨下看着他。

  聽了原覓的解釋,陸上錦并未消怒,而是毫不憐香惜玉地一腳踩在原覓脆弱的腹上。

  原覓痛得蜷縮成一團蝦子,一口淤血卡在喉頭,在陸上錦腳下無處躲藏,更加凄厲地尖聲質問:“他自己發瘋犯傻和我有什麼關系?!錦哥,我哪兒錯了你這麼遷怒我?我是紮了他的手,可他也沒吃虧啊!”

  或許新聞上都還沒出現過alpha把契合度高達89%的omega摧殘至此的情況吧。陸上錦的狂躁還未消退,冷漠着不作聲。

  紮了他的手?

  陸上錦頓了一下。他以為言逸無故攻擊原覓隻是突然起意。

  原覓像乞求神明的悲哀信徒般蹭到陸上錦腳下,掙紮着抓住他一片褲腳,痛苦哽咽的聲音茫然地尋求一個答案。

  “錦哥……為什麼……我們之間89%的契合度,你下手打的還是我。”

第6章

  2011-5-13

13:00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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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烏比達亞雪山公路,一身雪地迷彩的陸上錦在制高點掩體後擦拭懷裡的莫辛納甘狙擊槍,同樣的雪地迷彩塗裝使整個槍身與斑駁雪地岩石融為一體。

  他輕敲耳機:“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