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時隻是怕丢了飯碗。
自從兩年前被那個失業在家的酒鬼丈夫甩了一巴掌,她立刻帶着孩子搬了出去,忍無可忍要求立刻離婚。
這兩年孩子一直是她在帶,她一個人的薪水不僅要還房貸,還要贍養父母,撫養孩子。
丈夫死也不同意離婚,父母也勸她息事甯人,這麼大歲數離了婚怎麼生活,忍一時風平浪靜。
日子就這麼一直耗着,她學曆高,經驗豐富,在南岐的貴族小學當班主任,累是累一點,但工資非常高,待遇也很好。
因為得罪了邵文?Z而失去了這份工作,她今後甚至都不能在這個行業内立足了。
高跟鞋卡在了石縫裡,蔣曉紅打了個趔趄,不慎崴了一下腳,痛得她弓着身子躺在地上緩了好一會兒。
她爬起來,一瘸一拐地走到馬路邊坐下,高跟鞋放在一邊,抱着手臂埋頭抽泣。
邵文池根本毫發無損,邵文?Z為什麼要遷怒她,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上位者能知道她活得有多麼辛苦嗎。
他為了他弟弟就能斷了一個普通家庭的活路嗎。
憑什麼。
為什麼世界上這麼多對幸福情侶,而她的婚姻卻一敗塗地。
她不忿地坐在馬路邊大哭,忍耐多年的委屈一下子湧了上來,沒有注意到停在十米外的一輛賓利。
陸上錦扶在方向盤上靜靜看着她。
他剛剛從言逸上一次體檢的醫院出來。或許是因為醫院心虛,檢查報告上并沒有簽醫生的名字。
但他可以憑借殘留的信息素找到寫出這張檢查報告的醫生。
他想知道,到底有多大的仇,才能讓這位醫生昧着良心欺騙一隻渴望孩子的小兔子。
孫醫生被陸上錦堵在洗手間裡,鎖上門。
陸上錦按着他的頭狠狠壓進在灌滿涼水的洗手池裡,在他耳邊低聲逼供。
冷淡低沉的嗓音在審訊時不啻于催命閻王。
孫醫生被折騰去了半條命,才顫顫說出了“邵總”的名字。
陸上錦忽然明白。
邵文?Z一直在暗中挑撥離間,他的手段過于隐蔽,甚至能不知不覺地讓他們之間嫌隙越來越大,直到分道揚镳。
邵文?Z盯上的是言逸的A3腺體。
而他,沒有保護好言逸。
陸上錦用力攥着方向盤,發紅的眼睛幾乎快要滴出血來,他一分鐘都睡不着,隻要閉上眼睛,就會聽到言逸顫抖的求救,看到他無助的臉,想起那天他把小兔子按在地上,讓他痛得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