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鏡天戳起身子靠着鐵欄杆,跷着腿,枕手看着他哥:“因為當時忙着給陸上錦發定位,沒時間躲爸的人,不然爸根本抓不着我。”
夏憑天閉眼扶了扶腦門兒。
“哥,我想去部隊。”
冷不防的一句話,夏憑天頓了頓,沉默着坐到床腳,叼了根煙打火兒。
“那地方可苦。”他吐了口氣,“好好上學吧,畢業不想幹别的來我那上班,或者你想繼續出國讀還是自己創業什麼的都行。”
“我想去PBB。”夏鏡天重複了一句,故意跟他哥犟習慣了。
他在通宵尋找言逸下落的同時,找到了很多他不曾注意的小事兒。
近些年尋人啟事滿天飛,很多omega失蹤了,消息如同石沉大海,仿佛人間蒸發,沒有任何線索。
失蹤的omega大多分化等級在J1左右,和腺體獵人脫不開關系。
原來世界上陰暗角落裡藏污納垢,是象牙塔中的小少爺看不見摸不着的。
“那你先念完學。”夏憑天想了想,“這兩年風頭不對,陸凜怕是要篡了顧遠之的權,PBB最近……一直動蕩,連我們都摸不清水有多深。”
“那你幫我跟爸求個情,讓他放我出去。”夏鏡天退而求其次,“我去見陸上錦一面,最後一次,不給你惹禍。”
夏憑天皺眉:“老爸現在在氣頭上,說你為了一隻兔子把夏家臉面都給丢完了,我現在去求情,等會兒我就被拷你隔壁。”
“……”夏鏡天盤起腿,低着頭,“這兒真憋屈。”
“嚯,現在知道憋屈了。”夏憑天嗤笑。
說破天也是自己親弟弟,看着他磨沒了嚣張氣焰低了頭,反倒生出幾分不忍。
“把飯先吃了,剩下的我想法子。”
手機震了震,夏憑天低頭看了一眼,是陸上錦。
“陸哥。”
夏鏡天埋頭吃飯,聽見是陸上錦,擡頭看了一眼,用口型問他哥:“找到了嗎?”
夏憑天用口型回他:“有你屁事。”
電話裡的聲音聽起來無助得幾乎可憐:
“憑天,兔子抑郁症能治嗎?”
夏憑天趕到安菲亞的時候,陸上錦已經在大廳長椅上坐了好一會兒,不斷用手按着因為過度熬夜而酸脹的眼睛。
會議室中聚集了幾位經驗豐富的老教授,詢問陸上錦病情。
“他有時候能認出我,有時候認不出。”
“我隻是去給他削個蘋果,回去就看見他在拿刀片來回割手腕,看起來不是要自殺,是在自殘。”
“經常暴怒,把視線裡的一切東西都砸碎才罷休。”
“他現在在衣櫃裡睡着了,我等一會兒就得趕回去。”
老教授們互相看了看,給出陸上錦建議,讓他回去多用安撫信息素,隻要被标記者的安撫信息素時刻照顧,病情能漸漸得到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