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逸睡着的時候閑靜乖巧,隻是臉色白得像塊剔透易碎的蛋殼瓷。
夏鏡天扶着窗框站在遠處,輕輕落下懸在嗓子眼的一顆心。
陸上錦一路跟到重症監護室,又被攔在了外頭,他輕輕抓着言逸的手,卻還是滑脫了,小兔子戴了好些年都不曾摘過的戒指落在他手心裡。
那一瞬間,陸上錦驚詫地看見他無名指上微小的刺青。
“everlastinglove”。
“我就看他一小會兒!”陸上錦撐着門不肯走,“他肯定害怕了,我不碰他,讓我看看……”
他曾經玩膩了都懶得多看一眼的omega,其實是他最想用一輩子陪伴寵愛的人,他辜負了太多,多到都想不出用什麼才能抵罪。
走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alpha強有力的雙手按在陸上錦肩頭,十指全部延伸生長成漆黑樹蔓,纏繞在陸上錦身上,把人給卷成粽子從icu外拖了出來。
“還扒icu,快出來,少丢點臉。”
黑色木蔓收回指尖,恢複了原本皮膚的顔色。畢銳競整了整袖扣:“憑子都跟我說了,你可真給咱們長臉,這兒要不是安菲亞,你今早就登新聞首頁了。醫生怎麼說?”
鐘醫生走過來,陸上錦立刻擡頭迎了上去。
“患者腺體根部已經徹底損壞,無法再生和自愈,靠腺體能量素維持生命最多能拖上一周。”
陸上錦眼前一黑,踉跄了兩步,愣了一會兒,脫力般癱坐在長椅上:“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鐘醫生提出了一個設想。
“照現在的情況來看隻有腺體移植一種方法可以嘗試,但考慮成功率,必須使用同腺型幹細胞,用我們現有技術克隆再生移植。”
“同腺型?”
陸上錦和畢銳競都沉默了。
夏鏡天古怪地看着他們:“垂耳兔腺型……很普通的吧,捐贈庫裡就有。”
鐘醫生皺了皺眉:“移植幹細胞腺型必須是和患者相同的垂耳兔A3,或者分化潛力有A3的垂耳兔腺體幹細胞。”
“A……”夏鏡天噎了一下,驚詫地瞪着眼睛看他哥。
A3級别腺體已經是幾率極小的變異,垂耳兔A3,可能世界上就隻有icu裡躺着的那唯一一隻。
陸上錦忽然站起來。
“我去找。”
畢銳競臉色一黑:“你給我回來。”
陸上錦充耳不聞。
夏鏡天甩開他哥,跟着跑出醫院,看見陸上錦在後備箱裡翻東西。
他放慢腳步,低聲問:“哪兒能找到。”
陸上錦組裝了一把awm,用力在車壁上撞了一把槍托,嚴絲合縫扣嚴實。
“PBB。”
PacificBiodifferentiationBase,太平洋生物分化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