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6頁)

  “還有哪家邵公子能惹得着我們老闆啊。”助理隻當說漏了嘴,話鋒一轉又提起陸少最近籌劃的一場珠寶展覽會。

  alpha不能再裝聽不懂暗示了,陸上錦的意思相當明白。

  送走小灰兔跟兩位先生,助理去病房回了個話。

  陸上錦正埋頭在筆記本上抄東西,他湊過去看了看,最上邊一行是《垂耳兔飼養與護理》。

  助理一過來,陸上錦筆尖頓了一下,立刻想把筆記本合上,轉念一想又光明正大地繼續抄起來。

  助理在陸上錦身邊待了這麼多年,早就磨練出察言觀色的本事,想起剛剛出去買飯的時候附近有家圖書館,于是跑出去交押金辦了張卡,給陸上錦借回來一摞養兔子的書。

  夏憑天過來帶他弟弟換藥的時候剛好撞見了,納悶陸上錦的商業眼光是不是準備往農業上偏移了。

  很快就因為夏鏡天換藥時候的一聲慘叫給叫回了神,靠在牆邊奚落:“活他媽該,小犢子。”

  書把床頭堆得像高三學生的書桌,陸上錦靠在知識的海洋裡學習養兔。

  他看書很快,半個小時就能看完一本,而且精挑細選的重點部分過目不忘。

  “提摩西幹草,苜蓿。”陸上錦記下幾種兔糧的名字,再去寵物兔論壇研究品牌。

  之前不曾了解,垂耳兔是兔子裡很嬌貴的一種,膽子小,極容易受驚,怕熱,怕冷,吃的東西不能過涼不能過葷。

  之前給他帶的飯是蝦腰鮮肉馄饨,還喂了他那麼多冰草莓,言逸肯定挺難受的,還忍着不敢說。

  兔子喜歡被撫摸。如果它悄悄湊過來,撅起屁股趴在面前就是在邀請撫摸,如果得不到撫摸會變得低落,時間久了就變成抑郁症。

  分手之後的三年他都沒怎麼給過言逸關心,更别說撫摸。小兔子說自己有皮膚饑渴症,大概想表達的是,他想被撫摸。

  陸上錦看了一眼表,什麼時候才能探視呢。

  好久沒有把香香軟軟的小兔子抱到懷裡了,他還好嗎,麻藥過了勁兒以後疼不疼,一個人睡在監護室裡寂不寂寞。

  陸上錦想了很久,挪下病床,乘電梯到監護室門前,想隔着門看看言逸。

  夏鏡天坐在門邊,懶懶靠着牆,擡眼問:“剛剛聽說可以探視了,但不能待太久,你進去看看嗎?”

  陸上錦怔了一下,指尖扶上門闆。

  “我沒進去,”夏鏡天舉起纏着繃帶的小臂,“我隻是來換個藥。”

  陸上錦去确認了一遍可以探視,輕手輕腳地走進去,言逸窩在病床裡仍舊睡着,後頸的腺體上貼着紗布,幹淨的紗布已經不再滲血。

  陸上錦小心地收斂自己信息素的氣味免得刺激到言逸,坐在床邊,把言逸細瘦的左手攏到手心。

  omega的骨架本來就小,這些天全靠營養劑和能量劑撐着,手臂瘦得幾乎隻剩薄薄一層軟肉,搭在掌心輕飄飄的沒有重量。

  他想把他抱進懷裡,枕着自己的肩窩哄一哄。

  陸上錦遵醫囑試探着釋放一點點安撫信息素給他,觀察他的表情有沒有變化。

  鐘醫生說,腺體完全損壞之後更換,之前的标記都消失了。

  但陸上錦仍舊細微地控制着安撫信息素,之前他的信息素讓言逸感到痛和抗拒,他不敢輕舉妄動。

  托在掌心的虛弱的手輕輕動了動,微微收緊了,握住了陸上錦的指尖。

  他的手是涼的,陸上錦卻感覺到一團溫熱的安慰放進了手心,順着掌心細小的傷口淌進血流為他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