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逸睜開眼睛,淡淡道:“什麼都不想吃。”
“胡蘿蔔餡餅,好的。”陸上錦單手撐着床沿看他,“菜呢,拌茼蒿還是西紅柿。”
“我說了不想吃。”
“啊,拌茼蒿。”陸上錦記了下來。
言逸翻身坐起來,淺灰發絲淩亂地把小兔耳蓋住了一半。
“你是不是特别高興?”言逸冷淡笑問,“用孩子綁架我,我就會一直被困在你身邊了嗎。真的,你手段太卑鄙,你把小孩子當什麼,當籌碼嗎,在你眼裡還有什麼比你自己更重要的東西嗎。”
陸上錦耐心地釋放安撫信息素來鎮定言逸的情緒,懷孕的omega有時候會格外暴躁陰晴不定,更何況他的小兔子心裡的傷還沒痊愈。
“有的。”陸上錦端過銀耳湯攪了攪遞給他,“銀耳我煮了兩個小時都沒變黏稠,這怎麼回事?”
言逸随便攪了攪:“這不是挺黏的嗎。”
“它老是不黏,我放了點藕粉進去,藕粉是黏的。”陸上錦摸了摸下巴,有點像努力幫主人拆完家之後過來邀功的哈士奇。
言逸:“……你為什麼不去上班?”
“今天周六。趁熱吃寶貝。”陸上錦撿起言逸蜷着腳趾縮在睡衣衣擺底下的白嫩腳丫子親了一下,“比我重要的有兩個人,你和寶寶都是。”
“放開!”言逸用力掙脫了被抓住的腳腕,陸上錦已經下樓去和面了。
言逸在卧室裡躺了一會兒,越想越覺得心裡堵得厲害,忽然去衣櫃裡翻了件襯衫,換上衣服拿了鑰匙下樓。
陸上錦站在餐廳用左手和面,小臂和襯衫沾滿了面粉,看見言逸穿着一身外出的行頭,臉色僵了一下。
随後又發現他沒帶行李,緊繃的神經才略微松懈下來:“去哪兒?我送你。”
言逸低頭在抽屜裡挑車鑰匙。
“中午回來吃飯嗎?”陸上錦雙手沾着面,圍着淺藍色的圍裙走到玄關,“帶朋友回來的話,我雇廚師過來。”
“你自己吃吧。”
門被冷冰冰地甩上了,樓梯間的冷空氣被甩到了陸上錦的臉上,在醫院裡被言逸甩過一耳光的臉頰隐隐發燙。
他去洗了個澡,放着一片狼藉的餐廳懶得去管,躺進沙發裡無聊地盯着牆上的挂鐘,分針每走一個格都是煎熬。
于是拿了工作電腦,處理些文件打發時間。
郵箱裡多了一封無署名的郵件。
陸上錦眯起眼睛,盯着落款邵文?Z三個字,拿毛巾擦了擦滴水的頭發。
面談的地點定在了一家餐廳,邵文?Z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看見陸上錦的時候眯起桃花眼微微一彎。
兩位alpha碰面時有一瞬間的信息素交流,邵文?Z看得出對方的容光煥發隻是在掩飾疲憊,嚴整的尊嚴不允許任何人輕視。
陸上錦也同樣能感覺到與自己交流的信息素藏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病氣,狡猾的蜘蛛受了傷。
“陸總,來點什麼?這家店菜式相當不錯。”邵文?Z把菜單推給陸上錦,親切笑道,“我請客。”
陸上錦靠在椅背上,冷漠地與他對視:“境外生意不好做了?”
“今天先不談工作吧,聊點别的?”邵文?Z點了一桌招牌菜,猛禽猛獸的口味比較容易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