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海印叉着手:“我聘請了不少有才智有能力的人協助打理生意,不算非常辛苦,這點請您放心。”
“那修煉呢?你别累垮了啊。”林德說?着忽然有點慌張,要是喬海印累垮了,他?有沒有挑大?梁的資格都難說?,畢竟他?現在明?面上的身?份隻是喬海印“義弟”而已,要是他?手下或競争對手圖謀不軌,想偷梁換柱的話,他?哪玩得過那些浸淫商場官場多年成了精的老?油條?
喬海印噗嗤笑道:“不會?的,大?人您想歪到哪裡去了,我生活規律得很,累不是很累,您太緊張了。”
“哦。”他?這麼說?着,林德還是有點不放心,“要不我給你……”喬海印溫和而堅決地?制止:“不需要儀式,我現在的氣運已然足夠。”
林德不再勉強,閉上眼休息。
馬車晃悠悠的。
喬海印身?上的熏香味淡雅怡人。
聽得一聲:“到了。”他?立刻睜開?眼,頭回目睹梧枝居的真容,大?樹簇擁掩映着飛翹的檐角,飄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古怪臭味,新修的道路幹淨平整,亦是渺無車迹,種下沒多久的行道樹頂着一團小綠球,還沒長到開?枝遮陰的地?步。
這股臭味……
林德皺着眉用力嗅了嗅,很像燃燒某種東西的臭味,是……塑料?
他?眼睛一亮,問:“是塑料嗎?”
喬海印笑吟吟地?點頭:“是,您還記得。”
林德現在萬分?好奇,沒有石油的世?界會?用什麼原料整出與“塑料”性?質相同的材質,至于生産線什麼的真的成熟了嗎?還有污染問題……
梧枝居群木環繞,意外的沒什麼蟲鳥叫聲,估計是被?臭跑了,林德皺着眉,心想待會?不管什麼,先讓“鳳凰”少做燃燒試驗,實?驗很重要但是壽命更重要。
喬海印略帶歉意地?說?:“這隻鳳凰成天搗鼓些稀奇東西,我請的侍從仆最後都被?熏跑了,不肯繼續做下去,幸虧這附近沒多少人居住,沒賊沒匪,半夜不關門都行。”
接着他?推開?朱紅大?門,大?門壓根沒鎖,橫梁上挂着一隻小鐘,喬海印搖響小鐘,叮叮咚咚,高聲喚道:“茅先生,我是喬海印,來看您了。”
過了一會?,影壁後走過來一個人,他?系着一領黑色大?圍裙,上面烏七八糟染着許多顔色,還有焦痕破洞,頭發半白,走起路來颠颠的,快活得很:“是喬小弟來了啊!稀客稀客!哎喲,這位就?是你說?的那位義弟了啊?還是書院的學生,嘿嘿,一表人才啊!”
眼前的老?頭兒雖衣着不講究了些,可他?熱情淳樸的笑容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馬車夫從車上搬下來一些瓜果堆在門口:“這是給您帶的一些吃的。”他?拉過林德,“我義弟是第一個提出‘塑料’概念的人,他?剛從外地?遊曆回來,聽說?塑料研造成功了,就?想過來看看。”
茅先生笑道:“好啊好啊,難得有第二個人對我搗鼓的東西有興趣,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有些玩意不是那麼好聞,最好也别摸,不然有你苦頭吃的!”
林德笑着點頭:“嗯嗯,我明?白。”心裡悄然疑惑:這人小蛇是從哪找來的?
茅先生往前走了幾步,忽然問:“哎,你說?你是第一個提出‘塑料’說?法的人,那你知不知有個叫宋明?的人,他?跟你說?的是一樣?的東西?”
“宋明??”林德豁然開?朗,“你就?是……”話未出口,林德已覺不妥,把“沒用先生”咽了回去。茅先生不以為意地?撫掌大?笑:“原來你們認識啊!那這第一人的名頭還是歸你的了。是,我就?是書院裡的沒用先生,修煉資質平平,就?愛發明?點小玩意,宋小弟跟我說?了‘塑料’的概念,我随便那麼一試,就?試出來了!”滿臉得意。,盡在晉江文學城
随便一試?林德半信半疑,這運氣也太強了吧?
茅先生驕傲地?背着手,亂糟糟的胡子簡直能翹到天上去:“哼,就?知道你不信,待會?你看就?知道了!”
茅先生的實?驗室很大?,擺着各式瓶瓶罐罐,氣味着實?嗆得厲害,至于“塑料”,就?放在一隻透明?無色的琉璃瓶内,不放在陽光下很難分?辨出裡面是否真的容納了什麼東西。
比想象的還要純淨無瑕,着實?令人驚歎。
“它的原料是?”
“是一種叫黑琥晶的石頭,你看,這就?是黑琥晶,色澤純黑,燃燒氣味兒辣臭辣臭的,點着冒黑煙,斷面有點像琥珀,所以叫黑琥晶。”
“這個。”茅先生拿起另一個瓶子,裡面是半融化的黑色流體,用蠟封得厚厚一層,“這是初步加熱後的狀态。”
“初萃後的樣?子,顔色淺了點,流動性?更好。”十?幾個瓶子顔色由深入淺直至透明?,白紙上有完整的制備程序,宛如琴弦一根根撥過去,奏出簡單而和諧的基礎樂音。
林德想确認一件事:“好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