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考慮怎麼從他手上活下來的問題罷。”喬海印笑?容微妙:“不知?先生尊姓大名,喬家恭候光臨。”
“小賊”坐姿吊兒郎當的:“本公?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應名陽秋,答應的應,‘煙深雲夢曉,風靜嶽陽秋’的陽秋。”
喬海印點頭?:“應陽秋,記住了。”施施然離開。
獨坐牢房的應陽秋漸漸少?了笑?意,他摸摸鼻子?:“真有那麼厲害?”
應陽秋年幼時曾入廟為僧童,接觸了歡喜禅雙修之法,少?年違犯僧禁被逐出廟去,索性就此還俗,做起了偷心大盜,流連萬紅花叢,片葉不沾身。後又跟着在街上認識的一個老油子?學得一身偷物本事,自身又有不俗修為,佛家七境,勘破、知?見、覺悟、脫昧、涅槃、皆空、不壞、果位,應陽秋已修到脫昧一境,離涅槃隻差一腳合适的修行門路,所行所為随心所欲,不壞淨心。
會進夜廬,純粹是他許久沒吃牢飯,皮癢癢了。
夜廬的地牢還挺暖和的。
至于喬老闆說的……有點意思??
哼哼……
林德接到喬海印禀告時,稍微驚訝了下,感覺有些哭笑?不得,還以為那個競價的人是有多喜歡的金貓印呢,就因為這?還是個賊?不過既然金貓印失而複得,那沒什麼好說,應陽秋來也好不來也罷,兵來将擋水來土掩。
他繼續觀刀,靜修,等瀑布水暖的一天。
雲海驚蟄過後,應陽秋被放出來了。
被繳的古扇玉佩一件都沒還他,也罷,反正不是已物,就丢夜廬倉庫裡慢慢吃灰吧。
他打算上成淳山。
先要有錢。
找幾個癡心的老相?好湊了筆路上要花銷的盤纏,連玉佩古扇的配置都全回來了,一身嶄新的白底藍花俠客裝扮,好不俊逸潇灑,揣着盤纏,依依多情地和相?好的說了許多甜蜜蜜的不舍情話,踏千裡春風前往武都成淳。
成淳山兀兒坳。他不認得路,找了客棧小二問路,“您要去兀兒坳?去找個商隊看有沒有經過那兒的吧。”
應陽秋回頭?看了眼在客堂上喝酒玩樂的客人,朗聲道:“哪位要上山路過兀兒坳附近?在下初來乍到,不識路,希望有個人能搭夥同去。”
一時寂然無聲。
應陽秋不慌不忙,笑?道:“在下可以出錢,銀五十兩,可否?”
有人意動,有人率先站起來,抱拳道:“這位公?子?可願過來喝杯酒?”
應陽秋擡頭?,剛進這家客棧時,他就觀察過這方客堂裡百客神态,猜測其身份多能猜個八九不離十,有本地的藥農村民,風塵仆仆的行商,見人就說阿彌陀佛的遊方和尚,有披着一身道袍裝神弄鬼的算命先生,還有與他同是風流子?的富家公?子?——站起來邀請他來喝一杯酒的正是。
風流子?對風流子?,很容易辨認出來那股子?相?同之處,正所謂“臭味相?投”。
應陽秋不客氣地走近,接過風流富公?子?的一杯酒,仰頭?一飲而盡,偷眼細瞧這位公?子?,是個兔牙啊,聞着身上用的熏香很别?緻,市面上沒有,隻能是出自調香師私下訂做,若能拿來讨好女子?,定是無往不利。
應陽秋放下酒杯,笑?道:“承蒙公?子?不棄,願帶我上山,我保證我到兀兒坳附近就離開。”,盡在晉江文學城
鐘靈卯擺手:“不必不必,我們?此次上山就是沖着兀兒坳去的,閣下正好與我們?同行。”客氣道,“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應陽秋。”
“在下鐘靈卯。”
鐘靈卯!應陽秋混迹花叢,當然知?道永野百年調香世家鐘家的鼎鼎大名,多少?名妓花魁盼着鐘家的調香妙手專為自己調制一款熏香,彰顯自己獨特超然的地位,鐘家靈毓秀三輩的事迹亦略知?一二。
他心生好奇:“不知?公?子?上兀兒坳寨子?所求為何?難道兀兒坳有什麼稀世香料可尋?”
鐘靈卯笑?道:“那倒不是,不知?應公?子?上山所求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