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真不真心喬海印不知道,傅玉山那絕對是鳄魚眼淚,用大蒜抹眼角激出來的,離得近能聞到一股蒜味兒?。
為?什麼?不去切韭菜呢,勁更大。
哦,冬韭還是蠻貴的。
一條龍式地?拜訪了幾個辦喪事的家庭,整得還挺累。
别人死活喬海印管不着,反正?他的損失是降到了最低,足夠慶幸不已,日子生意還能繼續過。
再過兩天,喬海印漸漸得知了周修然詐騙的詳細信息。在他吹得天花亂墜的貿易路線中?,隻有雲海到玄光墟到天寶這?條路是真的,不過中?間水分極大,周修然至少把籌措的資金吞了一半下去,剩下的丢給?範鴻祯買原石,原石販售至天寶,所能賺取的利潤是高,但是層層分潤下去,到周修然手裡的并沒有他許諾的那麼?多。
那他之前是如何信守合同給?予高額分紅的?老把戲拆東牆補西牆?
幾個大商人憤不過一口氣,花了大價錢請人調查,把周修然起底之後發現,他似乎和一個住在天寶的人有聯系,東牆就?是從天寶那開的銀票,至于這?個住在天寶的何許人也?,又是一個不解之謎,鞭長莫及。
修士的解決思路就?簡單粗暴得多了,他們的錢沒了,周修然跑路,那麼?身?處玄光墟與周修然合作密切的範鴻祯難逃一劫。
于是過完年就?跑到玄光墟休養的林德見?證了修士界鬧得最大的一次讨錢事件,上百位修士氣勢洶洶撲向範府,出來試圖斥責的客卿被衆多修士當成出氣筒壓着一頓暴打,衆人浩浩蕩蕩,無所畏懼。範鴻祯正?品茶賞鳥、悠哉樂哉的時候被衆多修士一頓痛打,揍得鼻青臉腫,不得不下跪求饒,哪怕最近的夜廬迅速出動也?隻堪堪救下了範鴻祯一條小命。
林德沒想到自己上樓喝個茶還能看到如此大熱鬧,範鴻祯出事,那周修然肯定逃不開,樂得嘴都合不攏了,眼瞅着範鴻祯被揪出府邸,衣裳破破爛爛地?跪在街上,狼狽萬分,身?心真是說不出的舒暢。
“還錢!還錢!”群情激奮,山呼海嘯。
林德吃着茶點,翹着二郎腿,心情不是一般的好。
茶樓上咚咚地?上來了一個人,林德起初以為?是茶樓小厮,等聲音近了發覺不對,猛地?回頭一看,是個穿儒衫的人,面貌年輕,眼神很老道,這?樣矛盾的氣質隻在修為?高的修士身?上能看到。
林德放下啃了一半的茶點,該來的終究還是要來:“胡道長?”
胡問?天一撩儒衫長擺,坐下來給?自己斟了杯茶,瞅他一眼:“你不擦擦嘴?”
林德抹了下嘴,嘴邊有茶點碴子,抹過去了當無事發生,客客氣氣地?問?:“不知胡道長找我來有什麼?事?”
“摧山派幫主換人了,是你們一手推動的?”
林德眨着眼睛:“我不知道,我一直在玄光墟混日子。”
胡問?天口氣梆硬:“摧山派内部推舉何人為?幫主是他們自己的事,我區區一客卿不便再插手,現在我隻有一個要求,保人性命,不再尋仇。”
林德稍微坐正?了,正?色道:“胡道長,這?事你就?想得太?簡單了,就?算我白淳門願意放過他,新任的幫主也?不會放過他,他不死,新幫主難以心安。還是說,胡道長一定要你身?邊那個舊幫主回去重新執掌幫派大權?那我白淳門可不答應了。”
胡問?天很能沉得住氣:“門主好計謀,叫我左右為?難,得人饒處且饒人,何必如此苦苦相逼?”
“我并沒有苦苦相逼,隻是道長想想,退一步自然海闊天空。我白淳門也?沒說要滅摧山派上下滿門啊,何必要在一個可替換的幫主身?上擰巴?他很重要麼??對您來說,整個摧山派不倒最重要,對我白淳門來說,沒了他很重要。”,盡在晉江文學城
胡問?天想起久幫主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的懇求模樣,話雖輕巧,随便扔出去仍是良心難安,沉吟不語。
林德喝了口茶,瞅向街頭。前來讨錢的衆修士仍是餘怒未消,而範鴻祯被夜廬人一番救治,依然奄奄一息,官府的人姗姗來遲,隻會和稀泥打太?極,一個個勸慰安撫,對圍觀湊熱鬧的百姓橫眉怒目,“看什麼?看!閑的沒事幹了是不是!散了散了!”,盡在晉江文學城
林德突然開口道:“一個幫主在他人庇佑之下苟且偷生,終究不像樣。您心地?仁慈不願造殺業,我有一法可解困境,不知道長可願聽聽?”
“何計?”,盡在晉江文學城
“他與白淳門有仇,按照江湖上的規矩,大仇可以用生死決鬥來解。”
“生死決鬥?”
“他赢了,白淳門可以放過他一馬,遠走?高飛還是如何,不管他,輸了,就?要留下性命了。時間七日後,衛血峒東邊的大比武場,麻煩您轉告給?他,七日後我在那裡等着他。”
胡問?天沒立刻答應,目光沉沉地?注視着他:“我還有一個疑問?,你信奉的那位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