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路。”
餘自南瞪大了眼睛:“哥,他可是咱生死仇人!”
“生死決鬥都是過去?的事了,一筆勾銷。”餘凱風并不願多談過往,上下打量了會?餘自南,緩聲道:“你身上酒氣太重,先去?洗漱一般,打理幹淨,休息靜養幾?天吧。”
不想餘自南忽然爆發:“哥,你嫌我?”
餘凱風莫名其妙:“哪嫌你了,儀容整潔,行禮有度,這不是很正常的要求嗎!你看看你,現在成什麼樣子,一身酒氣,醉行亂步,哪像個讀了書的樣子!”
餘凱風橫眉怒斥的時候對餘自南震懾力極大,他一下焉了,别的辯解的話也說?不出來,低着?頭一聲不吭地離開,步伐還是搖搖晃晃的帶着?醉态。餘凱風歎了口氣,拿這個自小陪着?長?大的弟弟沒什麼辦法,自從他開天門?、道儒雙修以?來,弟弟學業逐漸怠惰,越發放浪形骸,家裡人也由着?他去?,完全不管他了,反正餘家家大業大,不插手生意經營再怎麼折騰也折騰不出個花來。
要是自南像小路一樣,認真一點,有趙小路跟着?他哪怕不懂也要硬背幾?十遍正氣歌頓悟開天門?的恒心毅力,這會?即便拿不到大儒名号,在朝堂上做個官想來也是沒問?題的,可惜……哎。想着?想着?餘凱風就想遠了,按自南這個年紀,都該成家生子了,但是自南在城中名聲不太行,前去?門?當戶對的大家說?媒的紅娘幾?次碰了壁,眼瞅着?年紀一年比一年大,再這樣下去?難道要孤身終老?
餘凱風轉身回屋,趙小路定定地看着?他,他有些不好意思?,家門?不幸,如何好意思?向?外?人說?得,隻當作?無事發生,繼續講解起回文詩下一句來。
餘自南回屋,腦子還是暈乎乎的,猶記得哥哥發怒時清晰的臉龐,責怪他不争氣的人多了,他感覺也沒啥,隻是今天……趙小路怎麼會?來這裡?他怎麼會?來這裡?做客?哥他就沒考慮過他的感受?
又悶,又氣,攪得他心思?很亂,亂糟糟的。
他坐着?發了好一會?兒呆,家仆端來的醒酒湯也沒心思?喝,愈想愈氣,毫無辦法。
此時餘父在朋友的引薦下,在茶館雅座見到了來自青浦的巫士——自稱,有幾?分本事尚不知道。黑袍裹身,戴一具黑綠色調相錯的猙獰面具,說?話聲音意外?地年輕:“你說?你想找劉家人供奉天鬼的證據?”
“對,不知您有什麼辦法?”
“辦法當然有,不知您願意出什麼樣的代價?”
要錢嘛,好說?。餘父把壓低後的心理價位說?了出來,兩萬八,在止戈堂足以?标上朱砂題目的級别。可惜對方戴着?面具,觀察不出面部反應,手放在桌下看不到。對方淡淡回應:“你最高接受三萬?”
他會?讀心術?餘父一驚,不過很快鎮定下來,來自青浦的巫士會?讀個心也沒什麼,說?明他還是有點能?力的,他坦然道:“不知您想要多少?”
林德伸出了一巴掌。餘父有點糾結,五萬當然不是出不起,他擔心的是林德究竟有沒有能?力把劉家的龌鹾事挖出來,不然錢花了事情沒辦成,那可太虧了。
林德自然看得出餘父的疑慮,雖然面色不表現出來。
他耐心等候,等餘父做出決定。
“可以?。”許是林德安然自在的态度不得不令餘父多了幾?分信任,機會?稍縱即逝,既然是朋友推薦,想必不會?差到哪裡去?的。
“三日之内,我要看到一定成果。”
林德微笑:“可以?。”
事情就這麼定了。
馬上要有錢了!
林德嘿嘿笑起來。
進劉府查找供奉邪靈的證據還不簡單,他對信仰力的波動十分敏感,隻要上過香火貢品、誠心祈願過,用來供奉的物什一定會?留下痕迹與波動,或許對他來說?唯一的難點是如何不被發現的混進劉府。
劉府剛經曆過大變,防守愈發嚴密,新請了不少強者作?客卿,猶如驚弓之鳥。林德見完餘父,脫下衣袍和面具,搖身一變又成了自遠方而來的商人,拜訪劉府說?有批貨想請劉家看看。上門?的生意沒有不接待的道理,事情談得很順利,劉家出來接待的人在此時表現得格外?大方,乃至林德試探着?稍微提高了價格對方也是一口吃下,現款現貨,一點不拖。
劉家這是怕别人說?他不行了所以?這麼大方?林德暗暗尋思?,在家族驚變發生之際,怕外?人發現外?強中幹的事實,于是表現得大方大氣,嘿,能?多掙錢就是好事。談完事之後,接待的劉家人還請他上酒樓雅座吃了頓飯,珍馐美馔自不必說?,劉家可是剛辦完自家一堆喪事的,個個排場極大,尤以?劉應霖的葬禮極盡奢華,看着?那哭得驚天動地浩浩蕩蕩的場面少說?支出了有十幾?萬銀交,至少從财力上看,劉家現在一點問?題沒有。
摸清楚府内情況了,林德開始計劃潛入劉府内的事,最穩妥的當屬冒充奴仆混進去?,可惜現在劉府不招人,裡面的也不許出來,隻有硬着?頭皮上了。
“夜黑風高,是個偷偷摸摸的好時候啊。”林德哼唧着?,起手在雲子石的輔助下破了劉府外?牆的陣法節點,穿過去?,内一層是大宅整體的風水布局陣,有輕微擾動異常都會?被陣法監視者觀測到,林德打暈了一個仆從,沒用任何法力,哼着?歌扒了衣服換上,在各個院子裡溜達,入夜後的劉府内巡邏頻繁,還要對暗号,暗号又多,林德偷溜一圈下來,聽到了七八種?暗号,還沒規律可循,這要是被人碰到對不上暗号,林德除了打暈對方沒别的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