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下手,扔下帽子打算離開,耳畔若有若無地?響起?聲?音:“你往哪裡去?”
索千凝大袖飛出無數白線,交織成網,僞裝的兇手反應也很快,反手一道清亮劍光斜飛斬斷絲索,索千凝仍喊道:“抓到你了?!”
地?面牆磚活動起?來,像契合在?一起?的木楔松動拆開重組,屬于酒樓的景觀完全扭曲,異化?成深褐色的方塊空間,曹古從某處突現,以泰山壓頂之勢重壓而下,殺手哧溜出去,反手就扔出數張符箓,封閉的空間響起?數聲?沉悶的爆炸聲?,被?炸中的曹古隻是身?形晃了?晃,立足之地?被?新的深褐方塊替代,随即真?身?出現在?另一處,攔在?殺手正前方,那是一張很普通的臉,經過?僞裝的臉。
“劉家的人?”
殺手一言不發,拔步沖鋒。
,盡在晉江文學城
曹古發現對方可能沒他想象的那麼強。
刺客之所以是刺客,優勢在?于隐蔽與突襲,當刺客被?抓到難以隐藏的空間時,無法逃脫的劣勢就此?顯現,在?曹古沉着的壓制下,殺手越發難以為繼,接招愈發沉重,直到被?曹古一拳打在?胸口上,胸骨塌陷下去,躺在?地?上咳血。
“為劉家複仇的人?”,盡在晉江文學城
殺手狠狠瞪了?他一眼,面露決然之色:“你們等着!”腮幫子一滾,面容扭曲,似乎咽下了?什麼東西,很快劇烈的痙攣和可怕的青灰色爬上了?他的臉頰,劇毒在?短短幾息的功夫就讓他停止了?呼吸。
“莫名其妙!”曹古罵了?句,深褐色的方塊一片片褪去,雲子石走過?來:“老曹,你沒事吧?”
“我沒事。”曹古轉了?轉胳膊,“那幾個人沒死吧?”
“在?救了?,解毒之後還需要休息幾天。”
曹古嗯了?聲?,心裡多少有點郁悶,這殺手啥都沒審問出來就自殺了?,總有種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覺。
“兇手已死,收工了?。”,盡在晉江文學城
短暫的風波似乎就此?過?去,白淳門恢複往昔的安靜,隻放出點風聲?說,兇手自殺身?亡了?,沒頭沒尾,也沒激起?多大的水花。
林德了?解到事情全況,也沒放在?心上,兇手已死還有什麼好說的?他在?天寶感知到信徒異常,本想過?去看看,現在?秘語人那邊把事情解決了?,也就沒必要再去摻合了?,繼續在?喬府裡閑着。
閑着閑着,喬海印拿着兩封信過?來,面露難色地?來找他。
“怎麼了?小蛇?”
“我的恩人聽說了?我在?天寶的事迹,想請我去他那邊做客。”
林德被?喚起?了?一點回憶,在?喬海印趕來與他相見的時候,他說過?,他跟着海邊認識的一位大商人學做的生意?發家,那位……“他叫什麼來着?”
“姓蔺,名雅旭,人稱蔺公。”
“哦,他請客的地?方是……?”他接過?喬海印的信,“在?帝都。”
信件開頭尋常的一些?客氣話,恭喜他在?物?華集美之地?的天寶立下根基,日後鴻圖無量,大業可期,而自己這麼晚才知曉他的名聲?,實在?有愧,感念舊情,請他去帝都去叙叙舊,參加他的百歲大壽。第二?封喬海印說是溝通之後的回信,夾着一張華貴的金紅請帖,散發着淡雅的檀香,信上說若是實在?生意?繁忙脫不開身?,也可以讓親人代勞,他隻望喬海□□意?抵達即可。
“要我代勞的話……這不好吧?”林德糾結,他和這個蔺雅旭是真?的不熟啊,而且自己代去,不顯得喬海印對昔日恩師沒有感激之情麼?一點誠意?沒有。
喬海印長歎,道:“如果我能親自去,早就去了?,隻是這邊實在?走不開,劉家遺留的東西還需要我本人去對接确認,實在?是騰不出空。”停了?一下,神色沉肅,“當年我還是他座下學徒時,他說過?他的生意?盤永遠會靠近大海,帝都雖好,隻是傷心地?,這輩子都不會回去——想不到短短數年過?去,他不知何?故違背誓言,竟在?帝都慶祝生辰壽誕,雖然一時思想有變化?是人之常情,不過?沒有緣由的變化?,不免叫人擔心。”
喬海印憂慮的還有是更切實的利益,他現在?在?天寶有穩定的一席之地?,正是需要細心經營長久的時候,蔺公在?此?時寫信邀約,是不是抱着要來分一杯羹的意?思?不是他自高?自大,他接手的是天寶四雄劉家的遺産,外界風評都認為他的靠山是教宗夜廬,沒誰會沒有過?來分羹的欲望。
蔺公是喬海印領業恩師,如果親自見面,他提出想“合作”,喬海印于情于理着實不好拒絕,推诿搪塞的話,喬海印還真?沒信心能糊弄得了?自己曾經的老師,在?這邊的事業不可能讓他人來分羹的,思來想去,不見為妙,如此?一來,就隻能委他人代勞了?。
“我早已向他說明過?,奈何?他說,您信上也看了?,就算我沒辦法脫開身?,讓别的人代勞也可,這……”
一定要去?林德再看了?下信,心裡直嘀咕。帝都啊,帝都,他想起?來一些?不好的東西,不同于白神,那次可是實打實的差點丢命,連累奚存青也受了?不小的波及。
他托着下巴思考了?半天,那次驚動了?帝都的強者飛過?來查看情況,還是奚存青的玉骨傘和朋友莫天縱幫忙遮掩混過?去了?,這次要去的話,不靠近教堂應該……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