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的說:“自己什麼時候發?财都算不出來,還出來擺什麼攤。”
奚存青不生氣,畢竟自己确實不精于演命之術,能掙到兩個包子錢就行了,然而生意慘淡,一個包子錢都難掙。
納夫塔利打獵打了一天,傍晚拉來了兩頭鹿,由奚存青剖皮切肉,還是炖着?吃,納夫塔利一人?幹了一大鍋,林德喝了點湯,奚存青一口?未喝,安安靜靜打坐,納夫塔利吃完悄悄問?林德:“你?們不吃嗎?”
“我們可以長時間少食甚至不食也不影響,修煉體系不一樣。”
納夫塔利表示很羨慕,再說了一句:“以家族名譽起誓,你?們的恩情?我矢志不忘。”
林德笑着?說不必如?此客氣,心裡犯了愁,看他信誓旦旦的樣子,總不好真的撕破臉皮讓他滾蛋,有失風範。
奚存青靜坐了一會,回想白日見過的面?孔,都是閑得?沒事幹的流子,本質上?不壞。小鎮年輕勞動力都下田去了,老年人?在家做點輕活,這座小鎮看着?完全沒什麼不朽神樹的蹤迹,
青囊林有與草木共情?溝通的術法,他們應該是憑術法找到蛛絲馬迹,确定名單的。
明天……白天就不擺攤了,觀察巡視一下小鎮周邊野外,或許能發?現不朽神樹信徒供奉的蹤迹,普通信徒供奉神明還是要燒香的,到了晚上?再巡視一遍。
奚存青如?是計劃着?,納夫塔利的鼾聲打斷了他的思緒。他睜開眼,看了眼林德,林德掏出自己的錢包,裡面?塞的最?多的銀票,半串銅錢。
兩人?無聲的眼神交流了會,心有靈犀,達成一緻。,盡在晉江文學城
次日納夫塔利一如?既往地去打獵去了,奚存青不擺攤了,檢視小鎮周邊,林德主動出擊,腼着?臉一家家敲門問?:“需要算命嗎?”得?來的往往冷漠或不耐煩地打發?,有農婦看他年輕,可憐他給了他兩個地瓜幹,讓林德哭笑不得?。
不過地瓜幹還蠻好吃的,吃一個感覺就差不多了,留一個奚存青吃。
奚存青在鎮外踩點,沒尋覓到香灰痕迹,難道不朽神書的信徒敬神不燒香?總不會是澆大糞吧。
挨到夜晚,兩人?等納夫塔利睡下了再悄悄行動,夜晚的星火格外醒目,但?如?果不朽神樹信徒真的不燒香……那?就得?另想辦法了。
“你?看那?!”林德比他早發?覺,靠的不是視覺,還是“災厄”對同類氣息的本能感知,信徒敬神,産生的微弱聯系可以被林德感知到。
奚存青舉目望去,沒看到火光:“再走近一些?。”
前進上?百步,終于看到一點火光了,奚存青微微皺眉:燒香的?
半夜來燒香?
信徒燒完香,起來踩踩,腳劃來劃去,收拾好痕迹走開,目送他走入小鎮建築交錯的陰影中,奚存青上?前查看。
香灰不多,微光照耀下,供奉的草木莖下土地似乎在蠕動,香灰在奚存青注視下融入土地,渾然一體。
怪不得?白天沒找到痕迹,被草“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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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追蹤到什麼東西嗎?”
林德蹲下來,輕輕撫弄草葉,若有所思。
過了一會,他說:“青囊林那?邊還沒追蹤到不朽神樹本體?”
“不确定,或許早就追查到了,關于這方面?的消息青囊林封鎖得?很嚴密——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林德斟酌了半天,坐下來盤腿:“讓我先靜一靜。”
那?是種什麼樣的感覺呢。
刹那?而細微。香灰蘊含的願力通過草木根莖融入大地,融入與“災厄”極其相似的存在,它的範圍概念無窮大,令他從内心深處感到戰栗。
不朽神樹或許隻是一個代号,這片大地的一草一木都可以成為祂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