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沙灘上畫了一對新月,不怎麼對稱。
出海比較多的漁民會不會知道?但是看?這船隻,估計他們也隻敢在近海海域打漁吧,深海區那太危險了,沒人知道重?潮海深海區域是什麼情況,有哪些島嶼,修士也不敢亂飛,在無邊無際的單一的海洋上,再加上四?周暴風暴雨的惡劣環境,很容易方向感偏離,一旦偏移迷路就是死路一條。
不知道茅采翰那邊造船的進度怎麼樣。想到那林德笑了下?,哎,想造出能征服重?潮海兇暴大浪的起碼得上萬噸級的,還得要陣法加持,若是深海領域有什麼霸王海獸,就得配武器、配強大的修士坐鎮,成本可太高了,唯二穩妥些的方法要麼從天上看?,要麼點聲納技術,從海水下?面過去?。
還是得去?看?看?。
他站起來拍拍屁股,搖搖晃晃走回鎮子,去?賣魚鮮的地方逛了逛,真貴,也就海帶一類可吃的海草便宜些,大把大把堆着,海水氣很濃。
也有賣貝殼的,都擦洗幹淨了,精挑細選過,個個好看?,林德蹲下?來,沒敢上手摸:“幾多錢一個?”
“一個銅闆三個。”擺攤的小孩說。
林德想了下?,挑了一對差不多大小的藍色海螺,付錢,沒多餘的事兒,他很滿意,海螺尖尖紮了個不起眼?的孔,對着螺口?吹能吹出音來,細細嗚嗚的不成調子。
傍晚落潮的時候林德再去?看?了看?,趕潮的人海多,人搶人,一片亂麻,沒有好看?的落日景,頗有些失望。,盡在晉江文學城
次日林德早起退房,前往茅采翰辦的宗門,叫征潮宗,從名字上看?就很有氣魄,然而真到了附近隻有一個感受:好慘。
海邊吹的風含濕度高鹽分高,明明與曾在深山裡一樣的配置,建築外表格外凄涼破敗,被海風侵蝕得不成樣子,就這還是稍微避風一些的地方了,外圍的普通民居基本是石頭房,外表糙得和海岸邊的礁石一樣,但是與被侵蝕慘了的磚瓦房相比居然還是石頭房更好看?些。
沿着路走上去?,門口?有人把守,不過是坐在闆凳上叼着紙煙聊天,看?到林德過來,懶散地掃了他一眼?,龇牙說話時紙煙一上一下?:“幹啥的?”
“來拜訪一個老?朋友,認識呢。”
叼煙的人伸出手,擡擡下?巴,要錢。林德哭笑不得,一縱身?飛起直往裡去?,叼煙的人吓得一個趔趄,大聲嚷嚷:“不好了不好了,有人殺進來了!”
林德飛到看?樣子是中堂的地方就停下?了,院子裡正打掃的仆從馬上扔了掃帚嗷的一聲逃跑,到這裡還是沒個像樣的人出來橫眉怒目呵斥他止步,叫林德真心郁悶,茅采翰呢?奧蘭多呢?大妖呢?莫非這裡就是個空殼子?
等了半天,終于?有人過來了,穿得酷似富家老?爺,身?量魁偉,有些修為在身?,身?後跟着一幫拿槍帶棍的人,他昂着頭不卑不亢:“不知是哪路俠士登門來訪?”
“茅采翰在哪?”
對方一愣。
“江鱗,劉遠他們呢?”,盡在晉江文學城
貌似富老?爺的人終于?知曉林德身?份非比尋常,揮手屏退一幹護衛,畢恭畢敬:“這位貴客,有事請進屋細說。”
林德簡單說明了自己的身?份,并?出示了喬海印的信物,這才讓他信服,迎接者自稱唐松,是征潮宗總管事。他這一袒露身?份,林德馬上想起了喬海印向他提過的野心家,應該就是此人了,貌相看?着還是很正派一人,無奸邪小人的心虛神态,落落大方,他就暫沒太放在心上,隻關心茅采翰現在在哪,唐松說可以帶他去?,林德點頭:“麻煩唐管事為我帶路了,事不宜遲,現在就出發吧。”拽着他一同飛上去?了。
唐松還算鎮定,指向一個方向,林德依言直飛,遙遙望見了一大片淩亂的建築,似乎是新修起來的,高高的煙囪噗嗤噗嗤冒着黑煙,外圍有陣法環繞擋風,因此房屋風化程度比征潮宗那個慘樣好太多,看?着讓人放下?心來,維持陣法的花銷想來應該不低,不過能讓人住好點也無可厚非,不然太苦了。
“茅先生在那裡,别的地方我也不知道怎麼走了,見諒。”
聽着唐松并?不知道全部秘密,林德态度更溫和了:“維持操勞征潮宗的事務,辛苦你了,我叫江鱗送你回去?。”
唐松尴尬地笑了笑:“那就不必了,這裡離宗門不遠,我可以自己回去?的,在下?亦有淺薄修為在身?,多謝大人關心。”
這麼推辭,是和江鱗他們有矛盾麼?林德并?不勉強,颔首:“那好吧,恕在下?失禮不送了。”
“不必。”唐松拜别,使輕身?之法快速離開。
林德目送他離開,周圍來來往往的人全都沒怎麼在意,他轉身?進入屋内,一樓入眼?滿眼?都是書架,幾乎每架都塞得滿滿的。奧蘭多和一個年輕人在一座書架前翻找東西,奧蘭多聽到響動,擡頭看?到他,瞪着眼?好一會才認出他,把手上的文件交給助手,徑直走過來:“來看?茅先生?”
多年不見,奧蘭多已不是剛見面時那個看?上去?有些文弱的學生了,胡子拉碴,膀大腰圓,聲音高昂洪亮,說他是酒館雇傭的平茬子的打手都比他是一位研究型學者更令人信服。
林德嗯了聲,微笑:“在這過得還習慣麼?”
“還好,不過那幾位保镖不怎麼習慣。”奧蘭多輕笑着,林德聞言苦笑一下?,“我知道了,我會處理?的。”既然奧蘭多在,林德不介意多聊會,詢問了下?最近的研發進度和狀況,以及為何會想到創辦一個宗門作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