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屈居茅采翰之下,日後他回?國還會給一大筆錢。
“可笑,
他們以為我是和唐松一樣的人??”奧蘭多灌了一大口酒,
捋了把?胡子,“雖然茅老頭子脾氣怪了點,
三棍子打不出個?悶屁,但是待人?……哎,
他待誰都差不多,沒什麼下不下的。”
“茅先生他拒絕了啊?”
“當然拒絕了,荀家說了好幾次,他沒動。”奧蘭多再?喝了口酒,眯了眯眼,“我想,他可能是個?和平主義?者?不願用?自己的學識去創造殺人?的武器。”,盡在晉江文學城
其?實最開始制造出來的玩意就是用?來殺人?的……林德微微蹙眉,那個?時候茅采翰剛得到?研究站眷顧,一直躍躍欲試,壓根沒想太多,現在屢次拒絕荀家要求改良火槍火炮的要求……是自然醒悟,還是因為别的?
“荀家沒有為難你們吧?”
“沒有,沒有。就算我們不給他們造火槍火炮,不是還給了他們别的技術麼,那都是能掙一大筆錢的,誰會嫌錢多?他們不敢較勁的,為他們掙錢就差不多了,少?不識好歹。”奧蘭多大大咧咧的,态度吊兒郎當,要是荀文心聽到?大概臉黑得能滴出墨來。
林德也笑,但他内心還是有些憂慮,忽聽奧蘭多說:“老闆,茅先生以前是誰的學生?我感覺他太博學了,那些奇妙點子我想都想不到?,而且他想成幾乎就能做成什麼,經常一次性成功,不成功也能驗證可行性。我以前跟着導師做實驗可不是這樣的,做實驗做個?一兩個?月一無所獲都是常有的事,有時候發現方?向錯了還要全?部推倒重來……他的老師是誰?”
這個?問題,林德不曉得該怎麼回?答奧蘭多。奧蘭多是聰明人?,他對茅采翰的懷疑一直存在,不過長久的相處下來,他把?茅采翰當作學術朋友,可以不計較,但無法阻止他的好奇。
“老師”是比較委婉的問辭罷了。
林德想了一會,重重點頭:“對,他确實有一位老師。”
奧蘭多面?露驚訝之色,因為林德神?色如此誠懇,沒有一絲一毫說謊的成分:“一位非常非常厲害的老師,數年前教過茅先生一些東西。”
奧蘭多凝視着他好大一會,抿了口酒:“你可别告訴我茅老頭子的老師是傳說中的拉普拉斯妖。”,盡在晉江文學城
林德嘿嘿,沒接話。
心照不宣。
林德在工坊裡逗留一天,打算去海森城看望那幾位大妖,順道看看海森城作為大城,有無詳細的海陸圖或見多識廣的水手?。從茅采翰那裡知道了江鱗住在海森城的青梅茶館,奧蘭多詢問是否需要侍從陪同時,被林德拒絕:“我一個?人?去就行。”
“您真的行嗎?生活上不會有什麼不方?便的吧?”奧蘭多眼神?怪怪的,林德曉得他在看自己左胳膊,一直垂着袖子,想來是看出了一些端倪,相比之下茅采翰粗心大意壓根沒注意到?。他笑笑:“真沒事。”
強者都是有自尊心的,奧蘭多不便勉強,道:“您一路上注意安全?。”
林德擺擺手?:“走了。”
林德飛得不急,半路上又把?無序智慧拿出來澆了澆水,完事再?卷起袖子看自己胳膊,似乎仿佛好像長了那麼一些?摸摸骨頭軟軟的,麻麻的。
遙遙望見了海森城,沒有城牆,四通八達皆是路,城裡建築布局略亂,大多是低矮平房,唯獨城市中心最高最顯眼的是海珠娘娘像,左手?作蘭花指,右手?托寶珠于胸前,披帛飄飛,整體體态若欲要乘風離去,莊重而不失柔美?。
林德飛落地,這一落地就發現真是巧了,路前面?走的正是征潮宗的馬車隊,挂着征潮宗的棋子,輪聲沉重,似乎裝滿了貨物,他稍稍走近了些,聞到?了淡淡的煙草氣味。
林德多瞟了幾眼旗子,茅采翰曾跟他說過創立征潮宗的時候,連旗幟都是他自己設計的,剛到?時沒注意,現在有機會仔細看一看,一張船帆在重重海浪中露出尖角,大概是想表達出無懼大潮乘風破浪貼切征潮宗之名的意思……但說實話委實有點醜,船帆畫得像小紙船。
不過征潮宗是茅采翰創立的,茅采翰又是教團信徒,四舍五入就等于是他名下的宗門,看久了也就覺得順眼起來,醜萌醜萌的,這标志拿去哄召集小孩子,大概能一呼百應吧。
他瞧着那标志發笑,被護衛在車隊周邊的護衛注意到?了,粗魯呵斥着讓他走遠點,滿臉警惕。林德自感無奈,怎麼我這個?教團頭子當得這麼沒排面?,天天被人?趕來趕去的。
林德走遠了些,看着車隊入城,忽然前頭呼啦啦湧出來一堆夾槍帶棒的漢子,猶如下雨後竄出來的蘑菇,一下把?路堵了個?水洩不通,街道兩邊的牆也紛紛翻過人?來,撲在貨上一刀紮斷捆箱的繩子,好似見了糖蜜的螞蟻,瘋了般湧上來。
“搶劫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