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想?起一個問題:“要是實在沒有辦法做呢?”
“那……那就到時?候再說呗。”
庫克說得很沒底氣,聲音低了,
白峻波也沉默下來。
,盡在晉江文學城
他思索之後?,試探着?問:“導師,要是煉金□□不成的話,你?考不考慮去?奪将死之人的舍?雖然困難了點,也沒法挑,不過我覺得,有總比沒有好。”
“……到時?候再說。”
庫克這敷衍的踩着?西瓜皮溜到哪裡算哪裡的态度讓白峻波無可奈何,随便拿起一本冊子翻看。庫克看了一會論?文,說:“這些資料來曆不明?,對你?也沒多大用,稍微看看長長見識,就燒了吧。”
白峻波驚訝:“燒掉?”
“不燒掉等着?老師發現你?辨白不清來曆?”庫克白了他一眼,正色告誡:“這些文件明?顯研究的是禁忌,來源更是機密,一旦被?人發現上面寫的什麼,不就說是你?偷的了?到時?候青囊林也保不住你?。”
白峻波抿了抿嘴:“好,我知?道了。”
庫克猶不放心,等不及他把文件看完,催着?他趁夜黑風高趕緊出校銷毀掉這一堆文件,白峻波不得已,披上衣服,拎着?幾十斤重的東西翻越校牆去?偏僻的野外燒,仔仔細細一張張地分揀全部燒成灰燼。庫克為他望風,緊張兮兮地連野外飛過一隻鳥兒都要打下來,搞得比和德斯蒂尼幽會還要刺激。
燒完了白峻波一身煙氣,回來洗漱就差不多折騰到天亮了。
庫克可以回刀裡躺着?休息,白峻波不行,一大早趕着?去?實驗室去?給老頭子當學術苦力。
今天的任務做完後?,白峻波整理數據,計算結果。老頭子這個沒心沒肺的喝着?下午茶和同事聊天,白峻波本來在專心緻志做手頭上的事,忽然聽到“瓦希德先生?……”一下精神?上來了,側耳傾聽。
他們談的正是瓦希德.約書亞,說好久沒見過這位令人尊敬的先驅學者了,不過聽說他是被?人擡回來的,好像生?病了,病得很嚴重,買點什麼去?探望比較好?
“我聽說是中風了。”
一人湊過來補充道。
“瓦希德先生?脾氣很好吧?他怎麼會突然中風呢?”
“不知?道,七百多歲的老爺子了,身體機能下降是很正常的事,隻盼不要太嚴重,不然今後?無法起來研究就太可惜了。”
“說得是……”一群人唉聲歎氣,說起另一位大魔法師突然也出現了,在度假勝地布瑙海濱城,近期謝絕見客,不知?道為什麼。
晚飯的時?候老頭子問起他明?天有沒有空,有空的話和他去?看望瓦希德先生?,白峻波忙點頭答應。
當天他悄悄在圖書館秘密地點留了張小紙條,告知?明?天要随老頭子去?看瓦希德先生?,不能來圖書館了。
既然要去?見學術界前輩,雖然是目前躺在床上起不來,該準備的禮節一點不能少,學術界裡學生?看望前輩的傳統風俗是穿深藍色法師袍,獻花要用葡萄風信子配希瑞斯百合,如果是看望生?病中的師長還要配“博萊河”風鈴草,将近上下一身藍。白峻波不懂為何要規定如此顔色,反正花束和法師袍買完,在鏡子前一站,感覺挺醜的,花束也一樣。
次日抱着?花跟老頭子去?看望瓦希德先生?,路上堵車了,屋漏偏逢連夜雨,堵得焦心之際,風雨齊至,大雨滂沱,泥濘中一片混亂,馬嘶聲聲。白峻波抱着?花,盡力不讓風揉亂花束:“老師,再這麼堵下去?好像要遲到了。”
老頭子也焦慮得很,透過窗看了半天前頭長長的車隊,半天不見挪動一下,喪失了等待的耐心,一拍大腿:“飛着?去?!”
外頭風雨太大,飛行中打傘的效果幾近于無,白峻波甩了一張避雨符才保住了嬌弱的花束,抱着?花來到瓦希德府邸,進?入暖烘烘的客廳,才覺得好了起來。放眼望去?,客廳裡類似的花束已經有将近上百束了,堆在一起幾乎成了一座花山,葡萄風信子、希瑞斯百合都是香氣淡雅清新的花,這麼多花束堆在一起,再淡雅的花香都變得濃郁起來,甚至有點點嗆鼻,白峻波進?來呼吸了幾下就開始打噴嚏。
客廳内的人數衆多,白峻波一眼看去?,認出了學院好幾位導師和系主?任,一位胖胖的副院長,還有在圖書館長長的廊牆裡擁有半身雕像的數張面孔,光是穿着?華貴深紫法師袍、披純白金邊圍巾的大魔法師就有六位,可以說此刻若是有一枚威力無匹的炮彈從天而降,魔法師協會的高層起碼要死二分之一。
“納撒尼爾.帕裡努斯先生?,感謝您的到訪。”瓦希德家管家向老頭子行禮,“二位請随我來。”
瓦希德躺在床上,床邊是全套的醫療設備,昏迷不醒,他的妻子在窗邊接待客人,眼睛通紅。白峻波默默跟在老頭子身後?,瞥了瓦希德夫人一眼,好年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