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文心哦了聲:“那可真是不巧。”再未詢問,兩人再閑談一陣,宋明?告辭離開。
宋明?返回府上,向雲子石講了此?去成果,可謂意外來喜,出乎意料。雲子石聽了略略放下?心來,向宋明?道謝,也不便在這耽擱太久,還要回衛血峒向秘語人報告,就此?離開。
雲子石悄然離開宋府,他遠去的動向被暗中的人看?得?一清二?楚,返回荀家報告。
雲子石一無所知,跟蹤迹象的人離他太遠,加之他并沒有特意掩藏行蹤,急急忙忙趕回衛血峒,來不及休息,就向秘語人報告自己此?去所獲。
“荀家主動出手了嗎,也好。”秘語人眉頭微皺,但願荀家的插手能有所作用吧,“信使?大?人狀況如何?”
“我看?着不太好,臉白得?跟紙一樣。”
秘語人思忖半會:“我去看?看?他。”
秘語人的決定在白淳門内幾乎無人能反對,事實上黃風比他還想去青囊林一探情況,奈何秘語人搶了先,隻好讓他先行了。
秘語人星夜兼程趕到青囊林,這次他再說來探望林德沒受到任何盤查與刁難,接待的弟子好像早知道他會來:“您叫?”
秘語人猶豫了下?:“饒溫瑜。”
這個名字他許久沒用過了,乍一說出口都有些生疏,接待的弟子點頭:“随我來吧。”
秘語人跟随弟子來到養春樓,奚存青正在樓外拿着一把大?竹掃帚唰唰掃地,看?到他來了神色沒有任何變化:“你?來了。”
“道子大?人早料到我會來啊。”
“你?要是不來,不就太對不起他的信使?身份了。”奚存青換了手發力,“進去吧,他剛喝完藥,沒醒,也不要亂動。”,盡在晉江文學城
秘語人走進屋内,林德正正躺着,雙唇已有了幾分血色,仍面白如紙。他小聲呼喚名字,沒有動靜。
秘語人跪下?來,籠住他的手,低聲念着祈禱詞,懇切地祈求他早日?蘇醒,平安無事……
掌心的手似乎微微動了下?,秘語人蓦然擡頭,模糊的低語聲傳入心扉:“想睡……”
他沒有大?礙。秘語人放心了,小聲道:“您好好休息。”籠着的手平放下?來,起身出門。
奚存青掃幹淨了地,坐一邊石頭上休息。見?他出來了:“他有對你?說什麼?”
秘語人看?向他:“他沒有大?礙。”
“那就好。”奚存青喝了口水,又聽到秘語人以質疑的語氣問:“他是因何故重傷成這樣子?”
奚存青沉默了一會:“這是他自己的選擇,也早有準備。”
這個理由?無法說服秘語人,他眼神陰冷,不過奚存青毫不在乎,淡然以對。
秘語人告别的客氣話都沒說,直接走了。奚存青坐着發了會愣,撇下?掃帚往屋裡走去。
坐在床邊,看?着林德看?了好一會,伸手戳了下?他臉:“這些天我天天給?你?擦身子,揉穴,換床單,辛辛苦苦,你?一聲都不吱一下?。”
又戳一下?:“怎麼他一來,你?就好像給?動靜了。”
再戳:“是不是因為他念祈禱詞了?我就不念。”
最?後戳的這一下?,他沒自言自語,靜了一會,歎聲氣,把幾個軟墊子拉過來墊在林德背下?,為他點揉穴位,稍微活動一下?可以活動的關節,保持軀體柔軟不至于僵化。
然後再擦臉,給?他嘴唇塗上潤唇脂。昏睡的這段時間?,林德臉白唇白,幹得?爆皮,像北赤原層疊的砂岩。奚存青向青囊林的女弟子讨買了潤唇用的脂膏塗抹才好了些,青囊林女弟子用的唇膏色澤是極其少女的桃紅,還有清淡的玫瑰香味,抹在唇上效果立竿見?影,發白的唇色立刻被膏脂的色澤掩蓋,甚至紅得?有點過分,再化化妝都能扮成女的了,原來幹裂的唇皮在唇脂的滋養下?慢慢脫落,幹淨而柔軟。
指甲蓋大?小的一盒唇脂今天羽毛刷刷完了最?後一點殘餘,唇還沒塗完,奚存青丢了小瓷盒,點了些錢,再去向那位女弟子買。
“喲,又來了呀?”女弟子正在搗藥,屋裡一片清苦的藥香,“怎麼樣?效果還不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