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第1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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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蹲下來看了半天?:“原來如此。”

  琉璃盞的動?力源是個?極端小型化了的抽能裝置,直接從四周抽取靈力,因為?體?積小,功率自然?不高,亮起的光亮度也不太行,試驗性質的東西,不能強求太多。

  “您看出什麼來了?”

  納夫塔利站起來笑道:“很有新意?的東西,有待進一步優化,我是魔法?師協會的成員,對機械議會的成果略知一二?,可帶我去?生産場地?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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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納夫塔利在說這話的時候,有擔心?過趙先?生因為?規矩機密什麼的打太極推辭,不想他很爽快的答應了:“這個?可以,不過我們?那邊住的有點遠,來回要好長時間,我還要過些時日帶着院子裡的貨去?那邊,閣下若不介意?的話,可以與我同行。”

  納夫塔利求之不得,趕忙答應了,兩人互通名姓,熱切交談之後把出發時間定了下來,談笑風生,好像已經做成了筆百萬大生意?。

  談完之後,納夫塔利要忍饑挨餓,還怕被商人無意?撞見到他真實狀況,趕海都鬼頭鬼腦的,時不時望望四周,緊張萬分。

  總靠趕海和爛菜葉子度日也不是辦法?,納夫塔利找了個?在酒樓洗盤子的活,記作日薪,幹了三天?,就因飯量過大被掃地?出門,說好的三天?日薪也就給了一天?的錢。

  不過好歹有錢了,又熬了兩天?,總算熬到了趙榮軒出發的日子,趙榮軒送貨租的大型乘鳥,供人坐的地?方窄小,還盡力擠出來空間放貨,趙趙榮軒給納夫塔利一頂草帽:“戴着吧,飛起來了曬。”

  夾在裝滿金屬的貨物袋中,頭頂就是海邊的烈陽,納夫塔利覺得自己就像被叉在鐵叉上的乳豬,接受全方位熱量的烘烤,哪怕飛鳥飛起來有風也散不住,草帽被烤得熱烘烘的,汗流不止。

  炎火地?獄般的路程熬過去?,納夫塔利幾乎喪失了所有的力氣,被趙榮軒拉下來頭嗡嗡的發昏,可能是餓的,也可能是熱的,天?旋地?轉,睜着眼睛分不清東南西北。趙榮軒見他面?色紅得吓人,跟剛出蒸籠的螃蟹似的,問:“納夫塔利先?生,你不會發痧了吧?”

  納夫塔利直直瞪着眼睛:“我怎麼可能發痧……中暑,我是魔法?師,我的體?質不差,我在學院的抛鉛球比賽得過冠軍……”說着走出一步,立刻像被人打斷了腿似的往側邊歪倒,趙榮軒一把拉住他,急急招呼快來人:“拿水來!快拿水來!”

  幾個?人七手八腳把納夫塔利擡到陰涼處,灌水的灌水,掐人中的掐人中,灌了些水再?灌藿香正氣水,納夫塔利一喝到正氣水就開始掙紮着想吐出來,被人強按着張嘴咽了下去?,拼命咳嗽。

  接着,有人給他額頭貼上一塊涼水浸過的布巾,擡到了擔架上。納夫塔利還是想掙紮一下的,一個?魔法?師,居然?熱得暈了過去?,實在是太丢臉了……但他渾身上下一點力氣沒有。

  行吧,這樣被擡着見到奧蘭多他們?也挺好的,納夫塔利自暴自棄地?想着,閉着眼直接睡過去?。

  再?醒來是半夜,半夜裡靜悄悄的,他摸索了一會,躺在床上啊,坐起來腳在床邊東劃西劃,劃了半天?就劃到了一隻鞋子,算了,赤腳下地?,打個?響指照明,眯了好半天?才恢複視力,找着了另一雙。

  好餓啊。

  胃叽裡咕噜地?響,腸胃蠕動?間甚至能聽到水聲,納夫塔利摸着肚皮走到房間門口,門沒鎖,推開,東看西看外面?,好像不是奧蘭多那地?兒,沒有眼熟的建築。

  可能趙先?生帶的地?方實際上是征潮宗吧,他不會把外人帶到核心?場地?。

  “找點吃的。”納夫塔利念叨着,搜索有煙囪的屋子,廚房門鎖了不礙事?,他用個?雷電魔法?噼啪打開了,進去?點了燈,合扣着的大湯碗裡有剩飯,蔬果在兩格冰鑒裡碼得整整齊齊,竈裡有熄了火沒燒完的柴。

  “對不起對不起,有錢了一定還。”納夫塔利念叨着,先?揀了菜過兩遍水胡亂切切,生火炒剩飯,一邊炒一邊吃西紅柿,沒放鹽空口吃了三個?西紅柿,連皮吃兩根黃瓜,飯炒好了,淋點醬油,拌拌大口吃飯,這一大碗飯下去?終于飽了,餓太久吃飽飽了一頓,人都活過來了。

  吃飽了,坐在小闆凳上直打嗝。

  坐着等消化這段時間,他本打算直接去?研究所那找人,轉念一想,要是就這麼一聲不吭走人了,豈不更對不起趙榮軒了,他現在能在東陸栖身的地?方也就隻有這裡,留下來了以後總會跟趙榮軒打交道。

  盤算了半天?,納夫塔利決定不走,明天?起來和他說清楚情況,袒露身份,不能直接帶着過去?的話,也一定要他幫忙轉達消息,隻要消息傳到了,奧蘭多人來了,事?情一切好說。

  他再?瞅瞅竈台,還是有些心?虛,動?手收拾了下,該洗的洗,該放回去?的放回去?,仿佛這樣就能減輕半夜偷吃了的罪惡感,收拾完了,熄燈關門,回屋躺着。

  已經睡了那麼久,還吃飽了飯,再?躺下來也睡不着,胡思亂想了一陣子,就想起逃亡的這段日子裡,真過得像夢一樣。

  從雖有非議但至少倍受敬仰的魔法?師到被教會下達通緝令,東躲西藏,饑一頓飽一頓,拒絕了中途一切組織的邀約加入,千辛萬苦漂流到東陸……

  閉上眼,腦海中閃過過往的記憶,初次見到印着自己肖像的通緝令時的驚愕,目睹因短暫收留自己過的一家人遭受教會執法?者的鞭撻,異端頭領向他發起入夥邀約時玩味的笑容,仿佛他已經無路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