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是在哪裡?
趙小路喪失了對外界的觀感,
隻餘一些微弱的聽力?,他似乎是被擡起來了,
擡到了什麼地方,孤零零的躺着。
混混沌沌地不?知過了多久,
維系他的四色光輝時強時弱,他不?知要再?這?樣?多久下去,茫然,一直漂着。
難道要這?樣?一直持續下去?
趙小路以為自己快沒救了的時候,變化來得毫無預兆,像隻做了一場漆黑的夢,夢醒時他躺在熟悉的在白淳門住的地方。
趙小路一陣恍惚,難道梁楓托付的人把他送到白淳門來了?
不?,這?不?是真正的白淳門。趙小路認出來了,有?些細節與真正的他的房間有?所不?同,然而他視線環視一轉回來,那細微的不?同又變成了與他記憶裡完全一緻的樣?子。
這?是夢境?也不?太像。
他呆站了一會?,往屋外走去。
走到門前?,透過門窗紙看到外面一片漆黑,像沉入深海的漆黑,推門的動作一頓。
,盡在晉江文學城
“這?麼急着要走?”
陌生的聲音。
趙小路回頭,屋内多了一套格格不?入的西式宮廷風格金邊桌椅,金發的男人翹着腿坐着手上在搗着潔白的泡沫,突兀的桌椅突兀的人,還有?一股蛋香味。
趙小路謹慎地打量着他。金發男人最惹眼?的當屬他的頭發,發質出奇地光亮與柔軟,千絲萬縷,長得他把一部分頭發挽起來堆在身邊另一隻凳子上,盤繞兩圈堆成小山還能垂下一大截,猶如繞轉的流光金色瀑布,還有?奇特的裝束,還有?……他有?師父有?一樣?的碧綠瞳眸,“你是誰?”
男人笑盈盈的:“你覺得我是誰?”
趙小路哪裡知道啊,但瞧對方這?容貌裝束,想來身份不?一般,他抱着懷疑,沒給?準确答案:“元素之神手下?”
“算吧。”男人低眉淺笑,“為什麼你會?來這??”趙小路不?覺得自己一個快被海仆化了的人就因為被牧師救了下就能引來元素之神的注目。
“想來就來啦。”男人繼續攪打着碗裡的蛋白,“不?坐嗎?”
趙小路猶猶疑疑地坐下來,瞅着他手裡攪打的東西:“你在做什麼?”
“做好吃的甜點哦。”男人的語氣相當溫柔,“這?個是打發蛋白,将它打發到提起來能自然垂落出一個小尖角,就代表打發好了。”說着他提起打蛋器,濃稠的打發蛋白緩緩垂落下一個尖角,“就像這?樣?。”
然後男人将一盆黑黑的液體與打發好的蛋白翻拌直至完全融合,圓柱形的模具撲上油紙,蛋糕液緩緩倒入,掃平,稍微震兩下,平放進一個奇特的大方盒子裡,方盒子鐵皮打造,裡外沒有?任何?額外突起的地方,看着就像普通盒子,然而模具放進去,方盒鐵蓋自然而然冒出被烤熟的熱氣與香味來,勾引得趙小路不?自覺地吞了吞口水。
在等待蛋糕胚烤熟的時候,男人開始籌備另一種東西,從桌下變戲法似的掏出一盆深紅紫紅的漿果,取一半搗爛,混合均勻後倒入一碗泡軟了的黃色片狀物體。趙小路一直看着,眼?睛眨也不?眨,兩者攪拌在一起,并未立竿見影出現什麼奇妙的變化,還是糊糊的一坨,不?過男人将其抹平了而已。
接下來男人拿出了好幾片巧克力?,切成小塊,隔水融化,巧克力?的香氣比奶油更豐富醇厚。
與此同時,烘熟蛋糕胚的鐵盒開始冒出異常甜蜜的香氣,引人食欲,趙小路想不?失形象地深吸一口氣,不?小心?吸得猛了些,假裝咳嗽作掩飾。
男人似乎沒有?發覺他的異動,又開始忙活着準備另一樣?食材,大坨大坨的白奶油調入色粉,徹底改變顔色,一刮刀一刮刀地鏟進錐形的袋子,裝了七分滿就收緊大口,壓出來一部分,壓出花瓣柔軟舒張的形态。
看着好新鮮。趙小路看他準備了好幾大袋,一切準備就緒,鐵盒子裡的蛋糕胚烤好,開蓋香氣一下膨脹了數倍,熱乎乎的撲面而來,光是聞聞就有?幸福的滿足感。
刀将蛋糕胚橫向切為四片,最上一片烤面男人擠了些奶油平鋪,再?卷起來:“吃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