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航宮的素齋菜其實?做的一般,
擺拍好看,真正有點名氣的是他們的糯米果子。”食盒放下開蓋,
上?兩層層就是兩盤排成?圓圈的顔色各異小巧玲珑的糯米果子,最?下一層是一把小茶壺和?兩茶杯,
兩雙竹筷。
奚存青抄起一雙筷子給林德夾了個糯米果子:“包的紙是江米紙,
也可以吃。”
林德就着一口咬住,糯米果子小小的,
能一口一個。江米紙最?先化進嘴裡,在舌頭滾動的就是圓溜溜的果子了,
果子表皮處理得幹淨,沒一點多餘的防粘的熟粉,冰涼軟綿,上?下颚用力,包裹的餡料擠破軟嫩的果皮呲溜出來,滑滑的又細膩,帶着剛出爐的少許綿軟餘溫,抿了半天,感覺像芋泥,芋泥打磨得細膩絲滑,是純芋泥味道,添了少少的糖,沒像傳統糕點一樣餡料加豬油,口感不油膩,甜味略淡,香氣也淡,非常耐吃的小點心。,盡在晉江文學城
奚存青夾的是式樣最?樸素的一款點心,其餘點心卷着小小楓葉或菊花花瓣,色彩與包葉兩相宜,别具巧思。至于口味,或芋泥或豆沙,都很?清淡,吃幾個都不會覺得膩。
配的茶水奚存青說是苦瓜茶,綠茶湯打底,調切得極碎的苦瓜與小小的薄荷嫩葉,用檸檬汁增添清爽酸甜的風味,淺嘗一口味道其實?是還?不錯的,隻是在這深秋時候氣候涼爽的時節喝苦瓜調的綠茶……涼上?加涼。
奚存青也知道這個時節喝苦瓜薄荷茶并不适宜,無奈道:“這個是打包賣的,買果子就必須買一壺苦瓜茶。也不知道他們這個時候怎麼弄來的苦瓜,估計是在苦瓜吃不完放得快要爛了才出這樣的法子。”
“不喜歡喝的話,那就倒掉?晚上?慈航宮附近應該還?有夜市,有的是好吃的。”
林德有點猶豫,這麼一壺茶雖不喜歡,倒點感覺可惜。奚存青反倒沒那個心理壓力,直接把這一壺茶澆了花,往嘴裡丢了一個糯米果子:“走,去夜市看看。”
林德也塞了兩個糯米果子跟上?他,心情雀躍。慈航宮門前街道的夜市早早張羅起來了,燈彩輝煌,熱鬧非凡,出門最?搶鼻子的當屬煎炸紅糖糍粑的香氣,甜滋滋的噴香就很?容易聯想起燒得通紅的畢剝作?響的木炭與爐火,溫暖的慰藉。
出衆的香氣招引的自然是排隊最?長的隊伍,看到排得長長的隊林德就沒啥品嘗的念頭了,想着反正自己吃了糯米果子,再吃糯米做的糍粑的要撐着了,隻能下次再說。
奚存青買了兩串糖葫蘆,一串給他:“不吃糍粑啦?”
“不吃了,下次再吃。”
糖葫蘆酸甜可口,比苦瓜薄荷茶正常多了,都入夜了,遊行的兩輛寶車還?沒走回慈航宮,金相燈綻放佛光的盛景也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親眼目睹,等得好無聊。
沿着燈彩輝煌的街道往前走,除了吃的,也有江湖賣藝人和?戲班來湊熱鬧,不知是慈航宮有意?請的,還?是自行前來。借着比平常多數倍人流的東風,一場表演鑼鼓敲定,綁着頭巾的小厮抱着塗了金粉的瓦罐讨賞錢,那銀錢是嘩嘩流淌進罐,叮當作?響。
林德饒有興緻地駐足看了會,也不敢靠太近,他身上?屬實?是沒多少錢了,總不能硬拉着奚存青的錢袋打賞吧。不過隔着熙熙攘攘的人頭也看不出台上?的戲班子唱戲時的身段,隻能看到個晃動的華麗頭冠,台下觀衆擠得人頭攢動,時不時高呼贊美。
“得水。”奚存青忽然叫住他,拉着他的袖子:“往這邊來。”
林德不明所以,奚存青拉着他,左手往前撥簾子似的一撥,踏空步步上?前,林德也跟着他踩着空穩穩當當,一直上?到二三?層樓的高度,在這個高度俯瞰戲台班子唱戲完全足夠了,回頭俯瞰如織的人流與燈海,原來夜市街景這麼好看啊。
一時間有點恍惚。
“這樣應該就可以了吧?”
林德拼命點頭:“可以了可以了,非常可以了。”
隻是登到高處,忽然沒那麼想看戲台班子唱的什麼戲了,他看向身邊的奚存青,看他的臉頰邊緣被街景燈光籠上?了柔和?的光暈,清晰得能看到他臉頰上?的細細絨毛,他的臉頰線條是往外凸的,這麼看就覺得……很?肥。
也不是很?肥啦。
沒辦法,大?哥臉就是長得那麼嫩,不知他老?了還?能不能五官這麼嫩。
林德暗戳戳的想着,似乎他片刻的愣怔并未引起奚存青的察覺,兩人在屋頂看了一會戲,台上?的戲子一折戲是出完了,換了另一套戲子上?台,奚存青看了會說:“換個地兒?”
林德隻是他陪着身邊就喜悅:“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