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還是以前承宣完整的地圖,
當即有些不滿,去找黃風要現如今天下局勢的地圖。黃風聽到他的要求頗感?為難,
這?東西似乎除了?朝廷,外人很難到手,
轉而去問林德,林德也說不好,但根據與奚存青交談過的隻言片語圈出了?個大概範圍。
承宣依舊是面積最大的,在不清楚各方豪雄行動前,無從得知這?巨大的國土面積現在究竟被撕扯分割了?多少,戰事有輸有赢,沒有及時的消息很難判斷具體情況。
“啊,這?也足夠了?。”條件如此,不能強求,有個範圍就?行。
唐松拿着地圖研究路線去了?,寫了?許多草稿,制定出一個粗淺的計劃,便開?始着手實施,整日忙忙碌碌,進進出出。
重潮海還在嗷嗷待哺等錢,林德愁得厲害,衛血峒地方小,能做起的生意不多,也僅夠維持門内開?銷,擠不出來多少,而唐松還在忙,不知在忙什麼?,也沒法要求他立刻變現盈利。
此時,清珏結束了?閉關?靜修,出關?。
出關?的她看上去與往常的靈體形态并無變化?,很像活人但看得出不是活人,氣質清淺如水,神色淡淡:“找我有什麼?事?”
第?一次請她沒出來,沒想到人家是知道了?但沒出來。林德略一思索,苦笑着說:“我現在缺錢。”
清珏面無表情:“我對生意人情不熟。”
“我也沒說叫你去打理生意啊,就?是想問問……有什麼?來錢快的法子?”
“打劫。”
林德摸着下巴:“那你願不願意給打劫當個軍師什麼?的……”
清珏神色清冷的臉浮現出疑惑,不敢置信。林德一看不好,趕忙補救道:“是唐松回來了?!他打算拉起一幫人來成就?一番事業,不過嘛,現在就?是手頭?有點緊張……”
說領兵起事,倒不如說是組織一群流寇去打秋風,還是有組織,有預謀的秋風。
清珏臉上的嫌棄之色很明顯,話語也斬釘截鐵:“我這?副樣子,是不能與他們?随行的,我修煉的功法也注定我不能與活人過長接觸,對他們?不好。”
清珏态度堅決,林德也不好勉強,再?說她這?個樣子與一幫活人相處久了?确實容易被發現端倪:“那你打算怎麼?辦?”
清珏神色緩和了?稍許:“要說适合打秋風的去處,我知道一些。”
在白淳門的日子,除了?打理事務和靜修,剩下的時間悉數被她用來讀書,讀四?方縣志,地理遊記,乃至民生傳說均有所獵。
外人很難理解她讀這?些書究竟有什麼?意義,而清珏自己心如明鏡,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她所掌握的知識已經是幾百年前的事了?,幾百年間土地會發生什麼?事有什麼?變化?都難以預料。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在承宣年間迅速崛起的良裕港,在燕岚時期良裕港過于靠近重潮海,雖然海文環境難得的平靜但是沒有商機,照樣荒蕪一片,在承宣年間借着東西陸貿易的東風居住人口迅速膨脹發展,成為數一數二的大海港,這?般變化?,哪怕是燕岚年間最高瞻遠矚的賢士都無法預料。
中原面積廣闊,郡縣繁多,即便清珏有心,也隻能挑着一些主?要郡縣去閱讀郡縣志記,了?解特?産風土。幾百年前的魚米之鄉到現在是否依舊農資充裕?百年前憑借礦場發展起來一時興盛的小縣城因?礦材資源枯竭,年輕人紛紛出走,導緻縣府窮困潦倒,修的縣志也非常簡陋草率;靠近大江大河的土地豐饒的郡縣成也大河敗也大河,大水一起一年白幹,漸漸的農田面積萎縮;一些地方因?為開?采發現了?新的礦脈資源,地位迅速崛起,成了?新的富饒之地,提早入場開?礦的老闆賺得盆滿缽滿,在縣裡大修廟宇或書院積累功德,得以入縣志記載。
一般來說,有錢的地方修的縣志又厚又詳細,還很難買,編寫縣志的人文筆也不會差,若是拿來作?打秋風的标準,真是再?合适不過。
隻是真要這?麼?羅列名單的話,清珏感?覺怪怪的,告訴林德說:“這?些年我收集了?不少地方縣志,很多翻過一次就?沒再?讀過了?,實在可惜,要是得空的話,可以幫我曬曬,有些地方的縣志做的特?别好,裝訂仔細不遜于名籍典藏,買來的價錢也很貴,須要仔細照顧。”
聽着像是命令的一番話,林德琢磨了?會,恍然大悟,說為曬書,實則找書,裝訂精緻又厚又沉的縣志,不就?說明主?持修訂縣志的縣府有錢嗎?,盡在晉江文學城
他依清珏之言在她常去的書樓找書,果然翻出好幾本裝幀精美的縣志來,這?些縣志内容詳細,配的工筆插圖不亞于他曾見過的小人書畫手,哪怕縣有紙可記的曆史不算長,東拉西扯也能硬扯出長篇大論起來,好像寫少了?就?顯得不闊氣底蘊不夠厚實,縣志附帶的地圖無法确定有多精細是否有故意偏移,不過拿來确定縣府位置完全足夠。林德和秘語人在書樓泡了?一下午,将這?些縣志地圖整理起來,一并交給唐松。
唐松一看,好嘛,瞌睡遇上了?送來的枕頭?,将這?些縣排布排布,定了?個路線,自己張羅組織起來的人終于有地方去了?,不過在那之前,還得收拾收拾這?幫成分複雜來曆不明的諸多人士。
這?些人都是唐松親自張貼布告招來的,大部分貌相年輕,部分人有淺薄修為在身?,還有的人面上老老實實,實則接觸交談過幾句後感?覺深不可測。今日借口人已招滿,将他們?聚集起來,請林德和秘語人幾位大妖暗中坐鎮,分辨是否潛藏着不軌分子。
為讓他們?放下戒心,也為了?活躍下氣氛,唐松定了?數桌酒席,宴請招來的人,冷盤上過,酒過二巡,唐松大聲道:“諸位可知我為什麼?招請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