凫篌朱厭,見?則有兵。奚存青一個?激靈,怎麼把這兩頭最能代表兵戈的兇獸忘了?。在中原星象學裡,天空沒有這兩頭不祥之獸的位置,但?北晉星象學不知為何強行把中原星象學裡的鴻羽座和?靈猿座認作凫篌朱厭。翻到星座對應的頁數,北晉星象學對兩星座的征兆變化曰:“朱厭手指,兵戈所向;凫篌赤瞳,流血漂橹。”,盡在晉江文學城
朱厭座的“手指”即是中原星象學裡的“榴芽”,本?是兆示天下子丁是否興旺的星。“凫篌赤瞳”則更好理解了?,奚存青對着星圖先?找到了?凫篌座,凫篌赤瞳,那粒泛着紅光的星看着還真像凫篌赤紅的眼瞳。
再就是朱厭座。“榴芽”的指向奚存青對着圖看得有點不明白,忽然開竅躺下來看,一下看出方位來了?,榴芽指的正是中原的方向。
“還真是這樣。”奚存青爬起來說?,“星象如此,很?難說?北晉現在準備的進度如何了?。”
抛卻見?了?大蟑螂的不愉快,林德好奇起北晉來:“教宗對北晉有多大影響力?”
“太遠了?,而且妖怪多,所以影響力很?一般,遠不如青囊林。”奚存青翻開書,撚了?個?風簽把書頁夾着的卵一個?個?剔掉,回憶了?下,“我很?久以前去?過北晉,那裡經曆過的事差不多忘光了?。隻記得我碰上了?一個?地頭蛇,不知道為什麼惹上他了?,特别?難纏,又不能拿道子的身份來壓他,被堵得沒辦法,最後?是找了?當地青囊林的館主帶着人來接我走的。”
林德噗嗤笑了?下:“就是說?,青囊林對北晉的了?解可能被比教宗還多?”
“大概是的,不過青囊林不怎麼摻和?……也許不會特意?搜集有關情報。”
但?也許會,青囊林在北晉還是頗受敬重的存在,想打聽什麼情報的幾乎不用費勁。
“越來越亂了?啊。”奚存青挑幹淨了?兩頁,翻到下一章繼續挑,林德現在不覺得這本?書不議接觸的惡心了?,看他一個?個?挑飛小白卵有種大仇得報的爽利感,有點想試試:“我來挑吧?”
“唔?好。”奚存青把書交給他。
“明天是我進去?守着了?,守了?這麼多天,除了?幽界生物,錨點的影子都沒見?着。”奚存青閑下來了?,就有點想歎氣。
“大哥是覺得在這裡浪費的時間太多了?嗎?”林德小心翼翼地挑着白卵。
奚存青過了?好一會才說?:“我的時間是很?多,但?天下的局勢可能也就在數月之間一夕扭轉。”
“教宗不是不幹涉?”
“不幹涉不代表不關注。”
林德明白了?這話背後?的微妙含義,奚存青焦慮的是因為地域緣故無法及時得知内陸的信息,中原在風起雲湧,他在缺席。,盡在晉江文學城
話一挑明,奚存青心事重重的臉色愈發濃了?:“如果天下局勢初顯征兆,我必須代表教宗先?行去?接觸的。”
林德對他的擔憂有些意?外:“不會這麼快吧?不是說?局勢尚未明顯,還不能斷定中原會花落誰家?嗎?”
“現在北晉将要入局的星象都定了?,其?他征兆也可能很?快顯露出來。甚至玄門門主說?不定都已經算出來了?……隻是不敢說?。”奚存青揉了?揉眉心,“有點想老莫了?。”
很?快他就發覺林德的氣質不對了?,不能說?什麼明顯的不高興或是生惱的臉色,隻是氣氛忽然間冷了?幾分。他怔了?一下,笑起來:“老莫說?他給你算過一次,這次回去?了?,讓他再給你算算官運?”
“不要。”
奚存青繼續挽回話題氣氛:“要是花落的不是周明潤,你打算帶小路去?哪?”
“唐松現在在孟氏那混得不錯,再不濟等周明潤倒了?,我把他弄到重潮海那邊隐居起來個?十年半載,啥事也沒有。”
“你不是還想做官嘛?”
林德也就惱了?一小會,有些不情願地道:“就算他算出來了?也未必肯說?啊。”
“别?這麼想,玄門的人組織松散,個?個?本?領高,這樣的天下大事幾乎每個?人都會舍命去?算,不光要算還會私底下打啞謎對答案,就賭誰算得對。我們?直接問問不出來,但?玄門他們?有個?聚會叫探花覓鹿會,探花覓鹿會由深雲榭出錢辦,以賞花之名,供玄門大師借花猜謎。”
林德聽得一愣一愣的:“還有這種法子?”他想了?下,“既然這麼重要的聚會,教宗也會派人去?的吧?”
奚存青眉頭微皺:“是會派人,不過他們?的觀察結果結論隻能做參考,不親臨現場的話,我擔心實際情況與他們?的觀察分析有出入。再者,與會人員得來的觀察結果再轉一道長老的手,傳到我這裡可能隻有寥寥數言,更沒法判斷具體情況了?,還是我自己去?看一看更有把握些。”
“這麼急……是不是探花覓鹿會快開了??”
“我們?走的時候是冬月,如果探花覓鹿會确定要開,也是在春末夏初的時候開,以早荷花期為準,時間确實很?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