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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開始清灰,裴飲煙又提醒:“不能沾水!”隻能用軟毛刷硬刷,刷得灰塵亂飛。裴飲煙手腳迅速地檢查了遍錨點的基本狀況,外表有些磕碰劃傷的痕迹,劃傷較深的表面清灰之後再糊拉上一層膠,再在中環部分扣上早已準備好的儀器,轉到林德那邊:“讓一下位置,趕快趕快趕快。”
林德被亂飛的灰蒙得眼睛都快睜不開,就聽到裴飲煙手上動作不停一直在順着“石磨”邊緣摳。最後一使勁,把整個外殼都卸了下來,外殼松手迅速脫成平整的一塊。
“你們繼續,我來檢修這?個。”裴飲煙話?語動作幹脆利落,對“石磨”内部進行深度清灰,部分受損或燒毀嚴重的元件直接整個替換,并給中環上的新裝置設置好供能通路,給後備供能闆塊補充高?濃縮液态靈液,時不時看一眼流淌着的深灰色,那是空間錨點得以環遊幽界的便車,暫時沒有命名,必須在它?消逝之前把空間錨點一切修好重新投入進去。
時間緊張而事情較多,一些也受了輕微損傷的元件眼看着來不及替換了,隻能匆忙往可動關節處刷上一層潤滑脂,再把脫下的外殼重新拉起來沿着棱線扣合上,邊角确認全部扣合鎖緊,喘了口氣:“擡起來擡起來,丢進去!”
裴飲煙獨自扛起了錨點主體?,兩男人擡起了“石磨”——這?玩意也是沉得驚人,貼着手心還?能感覺裡面在有規律的振動,像強勁的心跳。
在深灰色未完全消逝之前,三人擡着沉重的空間錨點往裡一丢,錨點丢進去什麼聲音都沒發出,像陷進了一團爛泥,緩慢而無聲地沉下去了。
裴飲煙看着漸漸消失在深灰色的的錨點,長舒了口氣:“終于結束了。”
錨點随着流淌的深灰色一起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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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能說暫時結束吧?大師姐你覺得這?現象應該叫什麼?”
“應該是和?季風洋流一樣的東西,不如就叫它?幽流?”
“大師姐在錨點上裝的是?”
“一塊可以記錄圖像的裝置,能傳回?來什麼,傳多少?,且看天意吧。”
他們漫長的等候終于是告一段落了,裴飲煙對兩位緻謝。對林德,她說謝謝他的熏香,日後林德若想?進行雲宗觀賞遊玩,可報她的名字,而且他帶的熏香味道調得很不錯,是哪位制香師調的?
林德說是自家調香師暮鼓調的,原來開有鋪面,現在世道不好生意難以為繼就沒再開店了。人在天寶,也不知現在除了制香還?在幹什麼,如果大師姐喜歡,可以去天寶找喬海印詢問?,甚至直接見暮鼓提要求都可以。
“不開店還?是可惜了。”裴飲煙确實動了去會會的心思,爽朗道:“謝了,以後有機會就去見一見。”言罷轉身就消失在眼前。
“也該回?去了。”錨點的事情終于解決,奚存青的語氣也輕快了不少?,拉起林德手,“是先去帝都看老莫,還?是先去深雲榭?”
林德繃着臉說:“去深雲榭!”
奚存青就知道他會這?麼選,笑笑說:“那好,就去深雲榭。”
和?深雲榭打?交道還?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拿走了人家深藏的《闡幽契》,想?來他們對這?般珍貴的秘籍殘卷應該有副本,倒用不着太擔心。
從北赤原到深雲榭,中間隔了近萬裡,從幹燥熾熱的沙漠到漸生綠意的山巒平原,到了氣候更加溫潤暖宜的南方,多年不見,深雲榭雖遇亂世,看着面積還?擴大了幾分,看來經營得仍然有聲有色。
落地後看到深雲榭名下管理的小鎮感覺更明?顯,仿佛戰亂的影響在這?裡根本不存在,街道整潔幹淨,來往皆是衣冠楚楚之人。
“探花會的事要怎麼打?聽?”
“最好的法子當然是問?老莫啊。”
“别提老莫了。”林德癟嘴。奚存青笑道,“不問?老莫也行。探花會是大事,深雲榭會全力?施為,要大規模進鮮花,提前準備好來賓住處,招聘人手幫忙,動靜絕對小不了,基本是要提前一月左右開始準備。當年是深雲榭主動向玄門要來了這?個機會,迄今為止也就辦了一場,也就是燕岚承宣交替的時候。以前聽老莫說那次探花會排場可大了,雖然玄門本身沒幾個人,但?當時來參與的各方勢力?硬生生湊了兩三千人,那麼多敵對勢力?共聚一堂,還?客客氣氣的沒打?起來,非常稀罕了。”
“兩三千人?!”林德有點驚訝,不過想?想?也在情理之中,當時的局勢或許跟現在差不多,不論勢力?大小都想?得知自己是否就是那個被天道氣運青睐的開國皇帝,自然什麼阿貓阿狗都來湊熱鬧了,即便看着玄門大師對花對謎啥也猜不出來。
“那大哥,你看這?個像……嗎?”他環視四周,尋思着難道是深雲榭已經做好準備了?這?屋子都騰出來預備做客房了?
“挺像的,來客人之前先把門面收拾幹淨嘛。”奚存青左看右看,“找個好點的客棧老闆問?能訂多少?房說不定就能探出口風來了。”
深雲榭附近開張的客棧樓館極多,有些普通的客棧直接在店門口挂上寫了标價的木牌。即便客棧表面看着髒兮兮水流蝕痕嚴重,穿堂風帶出來的廚房氣味與驢頭?蒼蠅更兆示着這?家店衛生狀況有點不妙,然而木闆上的價格似乎并不引以為恥,坦然自若,就這?樣的條件與價格,從客堂傳來的動靜來看,客人還?不少?。
至于環境更清雅、交通位置更優越、還?自帶繞水庭院的奢華樓館,外頭?自然是沒有标價的。奚存青帶着林德走進去,很快就有面容姣好的伶娉少?女?前來接待:“二位貴客是來歇息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