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德回轉回來,眉毛擰起:“當真?”
女子眉開?眼笑“當一百個真的!您進來瞧瞧就知道了!”
林德半信半疑,看了眼奚存青的臉色,他要是覺得沒問題或許就是沒問題吧?奚存青接到疑問的眼神,無奈道:“實在好?奇的話,就進去看看吧。”
“你不進去吧?”林德知道他忌諱這些,要是奚存青不進,他自然也就不進了。
“進,進。”奚存青語氣又敷衍又無奈,林德開?心起來了,拽着?他胳膊推門而入。
濃妝豔抹的女子說得還真沒錯,屋裡并沒有什麼不堪入目的圖景,老少爺們窩在桌邊嗑着?瓜子喝酒,咬着?煙槍邊噴雲吐霧邊看台上的戲班子唱戲,濃妝女子捏着?手帕過來招呼幫忙找空座,态度熱情親切惹得旁人?都有些妒忌起來,“小紅娘!你變了!”
“滾滾滾,老娘一直這樣。”小紅娘鄙夷地翻了個白眼,對林德又眉開?眼笑起來,熱情招待上茶上果?,整得林德神色頗異,說不上哪裡不對勁,但好?像哪兒都不對,而奚存青一臉“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的了然神情。
沒奈何,林德強行把注意力轉移到台上的戲班子表演上。台上出演的戲應該是地方劇種?,戲服與常服看不出分?别,也就頭飾略華麗了些,不時有戴着?獠牙面具的扮鬼人?跳上台,嗚嗚渣渣一陣,聽不懂,就感覺挺好?玩。
一折戲唱完,戲子下台去休息,又上來個扮相俏麗的女子,林德看着?一驚:這女子有很明?顯的妖氣。
但在場的凡人?不會?分?辨台上的戲子是妖是人?,見到她一上場都轟然叫好?起來,氣氛之熱烈比之前更甚,還有人?往台上扔早已準備好?的花環,狂呼了什麼,應聲告白之語,林德不禁笑道:“還是位角兒呢!”
化形俏麗的小妖捏着?嗓子開?場,平心而論雖然聽不懂唱的什麼,不過光聽調調與唱功,也不是糊弄人?的水平,調子清麗,小妖眉眼盈盈如春波,随便一掃都能激得老少爺們興奮地鬼吼鬼叫。
這地方确實不正經,要是老少爺們的老婆們知道了肯定氣得鼻子都歪了。
小妖唱着?唱着?也不正經起來,一步一步扭捏着?靠近戲台邊緣,鞋頭尖尖的繡花鞋若隐若現,裙裾旋轉着?飛揚起來,露出繡着?海棠花與喜鵲的精緻小白襪。
台下的老少爺們個個亢奮得要死,這輩子都沒摸過女人?似的。林德嗑着?瓜子,平心靜氣地說:“也算一種?本事了。”
這麼多?老少爺們,高度興奮的狀态下也是可以?被汲取一些精氣的。小妖甚至沒用什麼妖法,僅僅隻是唱唱歌跳跳舞,讓裙子飛旋起來露出鞋襪而已,就讓精蟲上腦的爺們興奮得啥也不想了。
他悄聲問奚存青:“犯巡夜人?的法不?”
奚存青掩住嘴:“這麼做的妖多?了去了。”這方法隐秘且安全,一吸就是吸幾?十個乃至上百個的,積少成多?,對人?的健康沒什麼大影響,事留餘地,隻要程度輕微,巡夜人?對這類事基本不查。
“真行,真行。”林德比了個大拇指,繼續看。
小妖跳了一陣子舞,從?邊緣轉回到中央地帶,身子一甩,套的一件裙子立刻脫落下來。
聲潮爆炸了,小妖女的笑容愈發燦爛,輕巧地踩掉繡花鞋,腳尖卷着?脫下來的裙子踢到一邊去,繼續跳,跳了一陣子又脫下一件裙子。
她穿的裙子設計奇特,是由?數片花紋不一緻的裙片組合起來,旋轉飛起來就像花兒一樣,脫下來更恰如花朵凋零,一層層地越凋越薄,脫到最?後一層绛色紗質罩裙時,小妖女媚笑着?彎下腰來,撩起紗裙,撩到膝蓋以?上,原來小白襪是長襪子,用紅繩綁在大腿上。
林德趕緊扭頭:“要不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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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什麼呢?!”小紅娘冷不丁過來拍了下他的肩膀,俯下身來,“嫌她跳得不好??”
“跳得好?,非常好?,就是我們該回去歇着?了。”林德趕緊破錢消災,小紅娘還是頭回見到給錢給得這麼大方的,哪肯就這麼放人?走,媚笑着?讓他再?坐坐,更刺激的還沒來呢。
林德眼風掃到小妖女已經把襪子踩下來了,一雙腿筆直又白皙,輕紗拂卷,清涼誘惑,老少爺們嚎得跟夜鬼哭墳似。
奚存青倒坐得八風不動,仿佛全無影響。林德面皮薄,堅辭婉拒,并說下次一定,下次一定,就起身帶着?奚存青狼狽而逃。
奚存青被他拽着?出樓才?笑出了聲:“這下知道厲害了呀?”
“知道了知道了。”出來才?發覺裡外溫差大得離譜,屋裡面太熱了,猛地一出來渾身涼的清爽清醒,暗自慶幸小紅娘沒有死纏爛打,不然真的很難走脫。
“她不僅是位妖,還擅長巫術。”奚存青慢悠悠地道,“光跳一段豔舞還至于讓這麼多?人?興奮,你看到他們樓面塗的漆色沒有?”
“那個漆料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