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第7頁)

林德沒說?幾?句話,唐松就順從了,

談判之順利超乎想象,比他之前派出的幾?波說?客強多?了。

  消息傳得滿天飛,

唐松也沒什麼管束的意思,很快組織了一批使者帶着豐厚禮物前來?拜會,有?林德的牽線鋪墊,結盟會談非常順利,盟軍雙方各自保證自己的後勤,互不幹擾,有?行動互相通知,共結一線,對?抗華雲府。

  使者會談拟定結盟共事的細節後,就是正式簽訂盟約,盟約地點兩方使者稍微争吵了一會,都?想在自己地盤上定盟約,唐松使者團在這事上争執許久,突然改口說?:“既然意見有?分歧,那選在三河台如何?三河台暫且可算中立之地,有?道門宗派見證,無有?小人作祟。”

  周明潤不喜歡三河台這個地方,作為天寶郡的重要戰略用地,他第一次在這吃了大?虧,第二次又因為道門宗派入駐無法對?其?出兵幹擾唐松後勤線,現在還要在污穢力量未完全清除的地方與人簽下盟約,怎麼都?喜歡不起來?。

  連林德都?對?唐松的決定覺得意外,三河台有?道門宗派坐鎮安全無虞是不假,可那也是大?戰爆發後衆識之海的污穢力量噴湧的溢口,從名義上看就感?覺不吉利。

  不吉利的感?覺是直覺,他也不确定自己的感?覺對?不對?,先給奚存青寫了封信,問這樣到底好不好,再火急火燎地找到唐松,問他到底懷揣着什麼心思想法,偏偏選到了三河台。,盡在晉江文學城

  “那裡不是個中立地帶嗎?有?道門宗派看着,總不會出什麼事吧,省得姓周的懷疑這懷疑那的。”唐松給出的理由?很簡單,也無絲毫撒謊的意思。

  他是真的随便想了下就定了三河台,還真覺得那很合适。林德發現這一事實相當無奈。

  奚存青的回信證佐了他不好的預感?。三河台的污穢力量和空間?裂隙還未完全閉合,在這地方舉行能夠改變局勢的重要會議,産生什麼意外變化?難以預料,不過既然已經定了,就不要再強行改變了。

  “命運因果一事,一旦起始,哪怕改變過程,最終的結局也不會相差太多?。”

  林德不喜歡這麼宿命論的說?法,然而他回頭想再勸說?一下唐松改變心意不要這麼胡鬧時,周明潤也同意結盟會約定在三河台的建議了,使者回複意見時還陰陽怪氣了一下:“不知唐大?人和三河台的各宗派溝通過沒有??應該不是心血來?潮随口提的吧?”

  唐松使者自不甘示弱,反駁道:“那是自然,三河台駐紮的宗派我們早有?交流,區區騰出一塊地方簽字罷了,就看周主公肯不肯來?。”

  兩方言語鬥了下狠,不太客氣地散去。林德得知大?局已定,也是無可奈何。

  不光他意外,就連接到消息的三河台各方修士也覺得意外,雖然三河台的空間?溢口被控制到了最小範圍,而待在三河台地帶仍能感?受到污穢力量帶來?的影響和波動,對?修士而言,這個地方很不舒服,更遑論凡人了。

  應約而來?的周明潤以前隻是從情報文字上感?知到爆發穢亂的三河台有?多?恐怖,現在親眼目睹才?知所言不虛,半邊天都?是陰沉沉的怪異亂雲,強烈的不詳氣息籠罩着大?地。罩護着侵蝕之地的道門大?陣流溢着燦燦金光,靈流強勁,卻絲毫不能讓人對?這裡的不适感?覺有?半分緩解,正與邪的力量的強烈碰撞消磨,無時無刻不令人想快點離開這片極端矛盾的地方。

  這就是現在的三河台。

  周明潤心情莫名沉重,前來?迎接的使者團上前禮贊尊名,兩列吹角相迎,排場極大?。

  唐松在一幹心腹的簇擁下前來?迎接,兩人不是第一次見了,一番虛情假意的寒暄客套後,并肩前去盟約會場。

  會場外圍有?不少修士看着,唐松還小聲解釋了幾?句。這些人不是他特意請來?的,都?是各宗派年輕一點的弟子,對?當今兩大?勢力即将?締下盟約的事比較好奇,又被師長嚴令不得靠近,所以都?在外圍遠遠望着瞧熱鬧,不歸他管轄,也沒什麼惡意。

  “此番情理我自然明白,唐将?軍有?心了。”

  盟約會場上早已擺好若幹供天祭品,司禮官捧着玉書吟誦盟約文書,敬禱上蒼,天地作證,以血誓盟。

  歃血為盟的流程周明潤不陌生,以前和趙小路歃血為盟結為兄弟,走的是江湖流程,在打進帝都?之前的三方會談,也是面談草拟協議後就算完事了。現在唐松主持操辦了一場正正經經的歃血為盟儀式,起先還有?點不習慣,聽從司禮官唱儀走完儀式流程,莊重嚴肅的環境下,也不禁态度肅穆起來?。

  歃血為盟結束,唐松忽然說?了句:“周主公,我有?一事想問你。”

  “何事?”

  “你覺得份盟約能持續到何時呢?”

  周明潤神色僵硬了一瞬,随即恢複正常:“現在思考這個,為時太遠吧?”

  “不遠了。”唐松的笑容變得有?些奇異起來?,怪異得像被什麼東西附身了一樣,透過他的軀殼說?出近乎詛咒的命定之言:“盟約尚不能持續多?久,你的兄弟義氣又能持續多?久呢?”

  “唐将?軍。”周明潤皺眉,已經開始覺得唐松神态頗有?些不對?勁了,難道這是林少爺的什麼安排?“你是不是昨天晚上沒休息好?”

  “沒什麼。”唐松的表情似乎松動正常了些,“沒什麼,很期待接下來?的合作。周主公,但願合作順利,更但願,在我們徹底分道揚镳後,我能留下個全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