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指揮使大氣都不敢喘一聲,低着頭退出帳外。迎面走來的趙小路看到新指揮使垂頭喪氣地出來,
若有所?思?。
他大步走進帳中,
周明潤背對着,
雙手背在背後十?指撓動,心緒煩亂。
“周公。”
周明潤慢慢轉過來,
他看着趙小路,沒有第一時間說話,
神情緊繃。他冷肅的神色讓趙小路覺得有些不妙,
仍然平靜地說:“我的部隊已經抵達了預定地點,路上沒有搜尋到唐松逃出的痕迹。”
“有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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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隻有幾千人,
我們十?幾萬,合圍的範圍足夠大,
他們逃不出我們的手掌心的。”
“有用嗎?!”
周明潤再次咆哮起來,帳外幾十?步外的士兵都聽得清清楚楚,不由得再退遠了。
趙小路知道他心情壞到了極點,他大概覺得,是師父出手幫忙才讓唐松逃了出來,既然能幫這一次,那麼幫這幾千人跳出十?幾萬大軍的包圍還不是輕輕松松?
“我師父不會這麼做的,任何一位修士都不會這麼做。”
“不是他還能是誰?!”
趙小路知道他沒法解釋了,至少光靠言語不行,周明潤現在還在氣頭上,說再多也是徒勞無功。他果斷說:“周公心情不佳,臣先告退,改日再訪。”
“别?來訪了!”周明潤暴怒,“你和你師父一樣,一開始就沒把我放在眼裡!你們都是修士,都隻會偏袒自己的同類!瞧不起就滾!滾!”
趙小路沒料他會如此?看待,愣了一會,無法言說的複雜心緒湧了上來,是被冤枉的氣憤,還是震駭于?周明潤一直壓抑許久的真實?想法?
原來他是這麼看待的嗎?
在他眼裡,修士和凡人,都不能算同一個種族了嗎?
趙小路不是蒙受羞辱還能委曲求全?的人,既然他這麼想——他摘下?兜鍪,“既然你這麼想,那我就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沉重?的兜鍪摘下?,驟然身心都變得清爽起來,摘下?他恍然發現,原來不戴兜鍪的感覺這麼輕盈舒服啊。
“我受夠了。”他将?兜鍪放在桌上,緊接着周明潤就踹翻了長桌,兜鍪砰然落地,不一會就停下?來。趙小路注視着發黑的兜鍪絲織内裡,還散發着難聞的頭油氣味。在白淳門或浣沙堂,他都是三天一沐浴淨身熏香,從來沒這樣隔着幾步遠都能聞到頭皮屑的味兒。征戰沙場,容不得有太多時間身清體潔。
他轉身就走。
趙小路再出來摘了兜鍪,這變化讓跟随而來的衛兵極度駭然,紛紛圍上來:“将?軍?”
趙小路搖頭:“我沒事。”
“可是将?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