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第5頁)

  “也許她?在我蹲監獄的時候喜歡上别的人了,或者被父母要求改嫁了,覺得?沒辦法面對?我……不論是哪種情況,我都接受,隻?要她?人沒事就好。”他不自覺地歎了口氣。

  林德沉默下來,布克趴在飛艇船舷上,伸手去觸碰天空中仿若觸手可及的雲絲,實際還是隔了太遠太遠。

  “那個陷害你的少爺……”

  “風光無限呢!”布克大聲笑起來,笑着笑着有點咳嗽,“怎麼了林德先生,我能?雇得?起你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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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情況。”林德抱着胳膊,“如果?我判斷那個崽種确實該死,免費幫你幹也不是不行。”

  布克笑容回落,凝視了他一會轉回去,不抽煙手指有點發癢:“我一直不太理解為什麼你東陸人要來西陸追查教會的事,現在我有點理解了,你真就是那種純粹的古典主義的好人。”

  林德樂了:“怎麼還古典主義起來了。”

  “就像童話故事裡一樣,嫉惡如仇,非常厲害,能?管就管。”

  林德被他誇得?臉皮薄起來了,打哈哈:“哪有這樣哪有這樣,要論說符合這個标準,還得?是我大哥,他才是真正的心?懷天下。”

  “性情相近的人會互相影響,你是受你朋友影響?很值得?羨慕的友情。”

  嗯,友情。林德克制住表情:“我還想知道一些那個少爺的事,他叫什麼,怎麼陷害你的?還有你幹偵探的活,也是因為這個事嗎?”

  布克撓了撓頭:“那位少爺啊,我記得?叫佩德羅。”,盡在晉江文學城

  “佩德羅?”林德頓時警覺起來,他對?這個名字的印象來源于?白峻波講述的德斯蒂尼被家?族指定要婚姻的對?象,該不會是同一人吧?“不會叫佩德羅.卡爾文吧?”

  布克驚奇了起來:“你怎麼知道?”

  林德啧了聲,真要如此,事情變複雜起來了。他簡單地跟布克說了佩德羅和德斯蒂尼、白峻波的關?系,要是佩德羅不明不白被暗殺身亡,白峻波說不定得?遭牽連,哪怕沒有證據,有嫌疑被調查也足夠折騰人了,更擔心?由此揭出?他在為天命做事的蛛絲馬迹。

  布克不是不知道理工學院之花和一個東陸學生的愛情故事,有知名劇作家?的宣傳加成,利雅納長住的人幾乎人盡皆知,隻?是沒想到愛情故事其?中一位主角會與林德有關?系。

  “話不扯遠了。”林德擺手,“那個崽種怎麼陷害你的?”

  布克記得?非常清楚,佩德羅設下的局很簡單。起因是他說想找他榮譽決鬥,一舉解決之前積累的嫌隙。

  用決鬥解決恩怨是東西陸共有的風俗,西陸的決鬥分生死決鬥和榮譽決鬥,後者隻?需要在決鬥過?程中奪下或打飛對?手的劍即可,禁止劍上塗毒、下死手,造成對?手嚴重殘疾或後遺症的的一方将被判處絞刑。

  決鬥當日,布克來到決鬥場所,佩德羅還沒來,被佩德羅請來見證決鬥公平勝負的牧師檢查了他的劍,說他的劍開鋒了,真正的榮譽決鬥不允許用開鋒劍,另給?了他一把劍。布克揮舞了兩下,牧師給?的劍用着沒什麼問題,很鈍,砍不斷東西。

  接着他拿着劍等了好一會,還是沒見佩德羅來,等得?有些不耐煩,按榮譽決鬥的規矩,一方遲遲不來默認先到者勝利。牧師說要去外面看佩德羅來沒來,偌大的場地就剩他一個人。

  他坐着繼續等了一會,決鬥場所突然闖進來一大幫警察,在他一頭霧水的情況下把他摁倒地上,然後押往監獄,在黑暗的牢房裡待了三天後才被提審,才知道自己?成了一位老師死亡的兇案嫌疑人,被抓捕時所持的劍驗證沾有死亡老師的血迹。

  證據和時間點全在,布克百口莫辯,提審迅速,審判迅速,沒有辯白機會,三年牢獄。

  “這個結果?,還是我當時的老師出?錢用自己?的人格擔保争取得?來的結果?。”布克臉上的苦笑越來越像在哭,林德剛想說你覺得?難受就不要再說下去了,布克指着自己?左眼上的疤痕說:“你知道這道疤怎麼來的麼?”

  林德不想順他的話頭,思索着說點别的轉移話題,然而布克又笑起來:“猜猜看?”,微微的悲傷。

  林德隻?好順着他的話題來:“被其?他犯人打的?還是獄卒?”

  “獄卒,”布克沿着船舷滑坐下來,“一警棍打到我眼睛上,當時流血不止,我覺得?我要瞎了,很痛,痛得?一直打滾痛哭。一個草藥女巫過?來扶我起來,親吻我的臉,她?用神眷的力量和僅剩的草藥救回了我的眼睛,兩天後,她?被綁上火刑柱燒死。”

  “這……”林德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有神眷力量又是草藥女巫,是伊萊雅米女神的神眷,“怎麼女神的神眷他們也敢燒死?”

  “伊萊雅米女神的神眷之力很好獲取,學習草藥學知識,在女神修道院修過?足夠長的時間就可以?通過?祈禱獲得?,女神的神眷隻?能?幫助女巫更快地辨識草藥,判斷病人病情,與女巫本人的品性無關?。”布克長長呵出?一口氣,“她?的罪名是□□、殺嬰、毒害産婦、渎神。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一個臨刑前會用最後的力量拯救陌生人眼睛的女巫會殺嬰,這一定有問題,我接受她?最後一次治療,我有責任為她?找到真相。”

  “還有那位老師,我不知道他被誰殺的,他的家?屬哭着罵我,我說什麼都蒼白無力,我需要找出?真相,哪怕那些無辜者都已死去,我也身陷囹吾,好像結果?都已經注定,真相不再重要,我也需要找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