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德也聽懂他的意思了,按理說?這?樣的事是不能拖的,遲則生變。但奚存青偏偏在?此時建議停下休息,就不是為了休息,而?是想單獨和他談談,想讓他改變心意。
林德要一意孤行的話當然能行,不過奚存青未必會?給他一意孤行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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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答應,而?是說?:“我先想想。”說?着就悶頭?回到屋裡了。
奚存青放下抱着的胳膊,徑直前去。赫德爾看着他們緊跟着的一前一後的步伐,慢悠悠地在?布克身邊坐下,布克仍舊在?雙眼放空地發呆:“在?想什麼??”
布克回過神?來:“你說?他們兩個是不是關系不對勁?”
“你剛才一直發愣就是在?思考這?個?”
“也不全是……”
“那?關你屁事。”
奚存青走進屋内,順便帶上門。林德背坐着,不想轉頭?。
仔細想想,有關自己的事還有多少沒說?呢?多得有些記不清了。奚存青不問,他就不說?。
奚存青步步走來,貼身坐下,半晌才開口:“總歸是要去的,我不可能放任你一個人?去。”
他态度堅決,林德亦知他不會?改心意,索性?坦然說?:“好好好,我聽大哥的。”
奚存青靜了一會?,捏了下他的臉。林德癟嘴:“我聽你的,聽你的就是,決不擅自行事,真心的。”
奚存青不語,卻捉了他手腕,拉近親了口。
奚存青對親吻一事向?來随心所欲,或許是心情好,或許是沒由來的心念一動,蜻蜓點水,淺嘗辄止,林德早就習慣了,微微仰頭?迎合,奚存青順勢扣住他後腦勺推倒,溫情纏綿許久,輕咬了下他下唇:“那?地方有什麼?不能說?的?”
林德有點迷糊,先是回憶了下過去,再娓娓道來。奚存青凝神?聽了一會?,往他脖頸蹭一蹭,聲音平淡:“就是會?冒險,不知道叫我去。”
“那?力量很強,你去了都?不一定不中?招。”現在?那?片地區或許還有殘存的力量,對人?的神?智仍有影響。
奚存青表情微妙地變化,低頭?狠狠咬了他鎖骨一口,林德沒料到他會?如此,痛倒是不痛,小小驚呼了聲,掰着他頭?問:“你幹嘛呢?我認錯還不行嗎?”
奚存青嘴唇移上脖頸,舔舐他一點軟肉,十指扣得越發緊,親了一會?忽然擡頭?說?:“你以後少跟那?個老家夥來往!”
語氣有點咬牙切齒,林德愣了愣,話題突兒轉到這?個上了,意外?好像也不太意外?。奚存青對赫德爾有所不滿一直都?看得出來,以他之肚量氣性?憋到現在?才吐露幾分?也是難得可貴。
想到這?他油然生出愧疚,自從?在?“老闆”的一系列所作所為上越挖越深,他來西陸的目的已經發生了根本性?的轉變。好奇手眼通天的“老闆”究竟是誰,在?封閉的幻境裡又在?做什麼?渎神?的實驗,還有遙遠神?秘的“記錄官”……如是種種,非要抽絲剝繭個明白不可。
恰逢近期利雅納因為恩坎普的幾手計策攪得天翻地覆,一來二去,幾乎忘了他兩的事。
嗯……也不算忘吧!相?處這?般久了,什麼?不都?是自然而?然。
奚存青又在?他唇上咬了下,促使他回攏心神?。林德心中?有愧,便補償性?地回吻了下,一來二去,摩擦生火,端得氣喘籲籲,意亂情迷。這?時候想不起來奚存青曾經說?的什麼?“責任”、“擔不住”之類的話,眼瞅着他衣衫散亂,而?他還一本正經,就氣不打一處來,翻轉身勢,惡狠狠地說?:“你來還是我來?!”
奚存青怔了怔,原本微微氣惱的心緒冷靜下來,愛憐地摸摸林德鬓角,鎮定地為他整理拉上淩亂的領子衣角。
林德看他從?容不迫的樣子簡直要氣瘋了。
他嘟嘟囔囔地咒罵:“你還要等多久?”兩男人?之間還講什麼?三貞九烈呢?
奚存青依然平淡鎮定:“你是我的,我們在?守螢閣裡見了證,做不得假。”他用力抱了一下林德,附在?他耳邊低聲道:“那?個老家夥正事不幹,天天東奔西跑,不要上他的當。”
林德被他言語裡的醋意熏得想笑,又記恨他始終不越雷池一步的拘束行為,磨着牙一字一句:“貴為教宗道子,天下雲遊,一看不看山門事務,和他有什麼?分?别。”
“區别大了。”奚存青松開他,“山門有二位師長,上百長老,零零總總,各司其職,千百年定規運轉平穩,我師父小事不理,大事必出面裁決,隻是人?不在?山門罷了,少我一個道子無?有大礙。而?天命不同,上下行動,全聽他一人?統率,靠得底下人?對聖痕者信仰,萬一他出事或身亡,天命必定走上歪路,乃至分?崩離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