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德假寐不下去了,探出腦袋:“我能不能去?”
奚存青不動聲色地把他腦袋按下去:“不許。”
林德锲而?不舍地冒出來:“為什麼不許?”
奚存青好?生無奈:“你去不就是?欺負那些年輕子弟嗎?”
“噢……”林德乖乖躺下去了。
再躺下來也沒法假寐了,眨着眼偷窺桌上的文件,是?來下級長老的一份文件,說本地夜廬出了點問題,門下的守夜人跳到别?的夜廬去了,工作幾乎陷入停滞,他申請上級再填入新的人手。
奚存青給的批複是?你先調去門下守夜人跳轉最多的地方夜廬去看看,你的工作山門會另外安排人接替。
奚存青和空暮還在談話,林德的注意力早被?桌上的文件吸引,好?奇他一天到晚都在忙什麼。悄悄伸出指頭把最上的批複文件扒拉到一邊去,看下一份是?夜廬地方的月度報告,抓了多少妖孽,平息了一項風波甚大的女鬼案。某狐狸精在妓院招搖撞騙仙人跳,攜苦主錢款潛逃不知所蹤,申請下全面通緝令。
再下一份是?山門内老朽漏雨建築的修複經費報批,羅列了所有零碎項目,看着沒什麼大問題,奚存青隻在一項支出申請上提出了異議。
談話依舊在繼續,林德正大光明地看着桌上的公文,慵懶得像隻窩在主人懷裡?的名貴貓兒,偷看了四?五張就覺得無聊了,擡眼瞅了下空暮。這老家夥從容自在的,一點看不出有什麼謀逆之心。
他們談夠了括蒼藥園的事就開始談夜廬運轉的事。當朝還欠着夜廬大筆資金未還,夜廬本身的人數也膨脹到一定數量級了,裁是?不可能裁的,隻能減少新弟子的數量名額,提高入選标準,但這标準要提到什麼地步,标準有哪些,兩人磋商許久,聽?得王星回昏昏欲睡。
他長期躺着保持一個姿勢覺得有點累,拱着拱着換了個躺法。緊繃的腰放松了,躺得舒舒服服。
奚存青的手在案下鑽過?毯子堆積的柔軟,碰到脖子。他手有點涼,激得林德打?了個哆嗦,先仰起下巴再狠狠一夾,熨了會把手熨熱了,那隻手便不安分往下滑,滑到胸口不安分地揉捏起來。
林德沉心靜氣?,咬着唇憋住,聽?空暮絮絮叨叨,從招收新弟子的事轉到山門内律習館的事。有幾個長老常年吊車尾,考慮到其人可能确實?不适合教?習工作,估計要下放到夜廬或者去做守望者,但是?待慣了山門的人很難再請出去,還要麻煩宗主多加斟酌。
奚存青點頭說此事由我出面說服,請師長放心。空暮颔首微笑,就說沒别?的事了,不便再打?擾,悄然退下。
“嗨呀!”他人一走,林德馬上坐起來了,不輕不重地拍了下奚存青胳膊:“亂摸。”
奚存青撲上來:“我不僅要亂摸,我還要吃你。”捧着臉唇舌交纏一會,就将人抱起來走向屏風後。
林德急了:“哎,哎,還會有人來的……”
“等?會再報就是?,急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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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
怕林德受涼,奚存青沒扒光衣裳。林德趴在桌上,雙腿懸空借不着力,很快手腳發軟,腰痛得很。哼哼唧唧的折騰許久,林德膝蓋頂酸了,渾身發燙了,腦袋也糊塗了,落地還有些站不穩。奚存青摟着腰扶了把他,順勢坐下來,揉着他腰貼心地問:“累不累?”
林德捂臉;“别?揉了,會出來的。你衣服都髒了。”
“不清理幹淨怎麼行,大不了換件衣服就是?。”
林德任由他施為,隻是?揉了沒一會,又故意撓他,一會摸他癢癢肉,一會掐他腰,林德羞得直咬他肩膀:“臭流氓!”
奚存青扳着他下巴親吻:“臭流氓現在有點難受,煩請信使大人開恩,渡我一渡?”
林德狠狠剮他一眼,剛想說:你想都别?想,奚存青迅速會意改口:“那你今晚留宿?”
這家夥就是?可恨。林德咬着唇,真?要留宿,明天就甭想下床了。為了之後的身體健康,他隻好?坐下來,埋首在奚存青頸間,有些發抖,咬着奚存青肩膀盡力不發出聲來。
奚存青小聲笑話他:“又沒人……”看他隐忍辛苦的樣子,摟着他多分擔了些力度,林德腰好?受了點,但也不算非常好?受,又累又頭暈眼花,禁不住哀哀地叫出聲來,更像撒嬌了。
中途有人進進出出,彙報各地夜廬或守望者傳來的緊要消息。奚存青慢聲作答,不便讓林德再坐着,興到極至,林德猛地捂着嘴猛烈咳嗽起來,突如其來的聲響吓了彙報者一跳:“宗主可是?有什麼意見?”
“無事,剛剛被?花粉嗆了下。”奚存青輕描淡寫地糊弄,緊接着做出安排,彙報人讪讪而?去,猶然疑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