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讓他跑了,又讓他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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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想到這?個事實他就怒火熊燃,恨不?得現在就把人抓到懷裡。他這?麼愛跑,造個籠子關起來,鍊子拴起來,看還跑不?跑!
惡狠狠的想着,念着,可到底人不?在眼前,再怒再氣也無辦法。落地瞧着一邊長得約一人高的幼嫩松樹不?太順眼,擡腳一踹,咔吧一聲,松柏折斷,嫩生生的樹芯滲開清苦的香味。
奚存青心情不?痛快,踹折了好幾棵樹,總算勉強消怒,神色陰郁地想,這?一離開,還不?知道要等?多?久。
要等?多?久?他回到山門,推開山腰小院的門扉,栀雪芍藥已經繁衍種植了好幾盆,開得花香滿懷,雪光嬌豔,種在角落裡的無極藤也長勢良好,攀附了大半個小院,蔥蔥郁郁。
奚存青在院中走了走,又悶頭往别處去,由着氣性到處亂走。想着他在回春樓媚色勾人的樣子,想着他惶然無措來山門找他問該怎麼辦的樣子,想着他做事堅定不?移哪怕命已注定也要撞一撞的不?服輸勁兒,想的更多?的還是他在身?下承歡時,嵴背蝴蝶骨收緊的曲線玲珑,一聲聲叫着,心火從上到下,把血液都燒透了。
他憋着一口心氣走着,走着走着,蓦然覺得這?地方有?些熟悉,擡頭環視四周,認了半天認出來,他曾經在河邊烹茶,覺得獨自煮茶飲茶,雖然茶好氣香,環境風雅,可喝着總是覺得有?些沒滋味,喝得興緻闌珊。
然後林德來了,他心慌意亂地說起自己憂慮的事,害怕自己被當作必除的異類。
他傾訴,他聽。
如今竟是又回到了這?個地方。
奚存青坐下來,呆呆地想了會,忽地擡手振動?一下金鈴镯,兩隻金鈴镯一起振動?起來,聲音清脆無比。
金鈴镯還是太容易被人奪了。
他神色暗下來,要用别的東西作為替補手段為好。
林德被莫名的心悸驚醒,他坐起來喘了會氣,扭頭茫然地看着防護罩之外的世界。
這?個世界下着永不?休止的磅礴大雨,世界的一切都籠罩在茫茫的雨幕中。安法達貝說這?個世界的生物都生活在深深的地下,孤獨的文明世界隻有?一個地面入口,他們?要等?雨勢稍稍弱一點才方便下去。
雨什麼時候才能小呢?
他看了會,又捂着耳朵躺下,雖然睡不?着,還是想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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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法達貝也不?确定哪個世界的文明能解決水空澄身?上的時間詛咒,可能要輾轉尋覓好幾個世界,時間流速最慢的那一個隻是有?能找到辦法的可能性高,需要跳轉的門也很多?,不?如在那之前先?找找其他已知文明有?沒有?可能會得到線索或幫助,照他的話說,如果能找到徹底解決侍神之靈隐患的辦法就更好了,不?就是做好人麼,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林德很感激安法達貝的幫助,大恩難報,一而再再而三的幫助,幾瓶酒總覺得還有?些不?夠。
他憂慮地想着未來的可能,要是他們?沒找到方法怎麼辦?要是包藏禍心的侍神之靈消化完全千寶羅網的力?量沖破清宵山封印為禍天下怎麼辦?他們?能帶着弄死侍神之靈的方法及時趕到嗎?
想得越多?,心思越煩亂難言。
癡癡想着,忽然發覺界外的雨小了許多?,急忙搖起來兩人,催促趕快出發去文明世界的入口。
防雨罩是三人的力?量一起撐起來的,三人一起推着跑起來,好像頂着龜殼往前飛,無怪乎小心謹慎,因為這?世界下的磅礴大雨不?僅寒冷無比,而且含有?對?他們?的劇毒,落在身?上隻有?死路一條,以?往他都不?敢在這?個世界久留的,這?次同行者多?了兩個撐起護罩輕松許多?,不?過?仍不?敢與毒雨硬撄其鋒。
終于來到文明世界的洞口,卻是一塊巨大的鐵餅,雖被雨水打得表面坑坑窪窪,仍堅固無比,與地面嚴絲合縫。安法達貝念唱咒語,頂着龜殼一下鑽進去了。
黑暗,墜落。
安法達貝放開對?龜殼飛行的控制,隻維系着咒語的力?量,毫無阻礙地穿過?一層又一層厚實的鐵門,直到渾身?一通,光芒進入了林德視野。
深之又深的地下,竟是一個五光十?色的繁華世界。
林德第一次見到如此繁華的異世文明,直接看呆了。
安法達貝長舒一口氣,眺望着燈光缭亂的城市露出笑意:“總算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