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和那群正?道就沒有什麼互道消息的手段麼?”
“沒有。”希葉吠昙神色誠懇,“也不會有。”
怕奚存青根據法術聯系直接精準定位是吧。林德腹诽,着實也沒其他的辦法了,撓撓頭:“是不是待太?久了?”
希葉吠昙目光悠遠地飄向遠方;“确實有點?久了。”
“你在——找我?”
希葉吠昙面色駭然起來?,他胸口突出?異常的形狀,像有什麼畸形的怪胎即将破殼而出?。林德吓得大叫起來?,往後噔噔急退摔了個結結實實的屁股墩,希葉吠昙表情痛苦又扭曲,不一會胸口的肉瘤膨脹到極緻,血霧爆開。
林德幾乎以為奚存青會從希葉吠昙胸口鑽出?來?,但事實沒有,希葉吠昙胸口破了個明晃晃的大洞,溫熱的血噴了他半身,他軟趴趴地倒了下去,林德被強烈的血腥味與可?怕的死法刺激得跪地幹嘔。背後被人撈起來?:“看到我就想嘔?”,盡在晉江文學城
林德慌亂搖頭:“不……不是的,我……”
該如何說?對他個人的一點?點?溫情軟意在殘酷血腥的邪惡面前不值一提,他渾身發抖。
他覺得自己這樣子,奚存青肯定會發怒,當?場摁着他把事兒辦了。但奚存青沒有,一把扛起他:“我們回去。”
林德被抗在肩上?,思緒亂糟糟了好?一會才找回理?智與邏輯的弦:奚存青打赢了,貌似還?毫發無傷。
他能?輕松殺死希葉吠昙,還?神不知?鬼不覺。
希葉吠昙論實力雖然可?能?不及奚存青,但應該不會差距大到對奚存青毫無反應預感的地步,除非奚存青再次變強了,而且實質性地與希葉吠昙拉開了宛如天塹般的距離,才讓高僧毫無知?覺毫無反抗地被掏了個大窟窿。
他沒有受傷,還?在變強,那麼變強的原因隻有一個……他撐着奚存青肩膀:“你吃人了?”
“我吃了。”奚存青應答得毫無感情,意思明明白白:是啊,那又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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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德低下頭,想正?道修士安排這一手,不能?說錯,也不能?說對。他們應當?是發覺了奚存青克制進食的異常狀況,再一排查,很容易得知?他這個“發妻”的存在,奚存青帶着他上?慈航宮休養。希葉吠昙轉手把消息傳給正?道,他們或許覺得,抓住他,奚存青就不會再靠吃人來?補充自身了。
可?魔頭就是魔頭,對他的承諾也隻是承諾而已?,想遵守就遵守,想不遵守就不遵守。
林德肚子被他肩膀硌得難受,忍不住又要?幹嘔,奚存青猛地把他甩下來?,扣着他下巴滿是戾氣和不耐煩地質問:“怎麼了你?”
林德怔怔望着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到底沒辦法拿那個溫情款款情意綿綿給自己掰橙子的人與随心所欲的噬人魔頭結合到一塊,不知?不覺就已?淚流滿面,奚存青喘着氣愈發暴躁:“你想我□□你?!”
林德擡手遮住眼,聲音悶悶的:“你把我吃了吧。”
奚存青拽下他胳膊厲喝:“看着我!你他媽發什麼瘋?我吃個人算什麼?我對你還?不夠好??我不吃他們,他們就要?殺我!”
林德空洞地流淚:“你遲早會吃了我的。”
奚存青狂躁地抓臉,抓下道道血痕,他放軟了語氣,可?憐地懇求:“别這樣好?嗎?我發誓我不會吃你的,我要?是吃你……我會先殺了我自己,我保證,我保證!”
他抱着林德哭泣哀求了半天,林德心也撕裂得厲害,哭都哭不出?來?,始終沒給任何反應。奚存青終是停止了沒有回應的哀求,抱着他回慈航宮聆滴堂,親力親為為他洗澡梳發,像精心打理?一個娃娃,打扮梳理?好?了塞進被窩裡,躺下睡覺。
林德精神萎靡不振,他再次陷入昏聩,分不清現實與劫象的區别,有時?候恍恍惚惚仿佛聽到了安法達貝在叫他名字,有時?候感覺他起床了,安法達貝笑着說你可?算醒來?了,這次還?算好?的,沒耽誤什麼事兒,馬上?“門”就要?開了,趕緊走吧。
他跟着安法達貝穿過“門”,一次又一次。
每次他以為穿過門會看到全新的世界,但并?不是,他清楚的意識到自己在走一個循環,沒有結束的循環。
他依然竭力試圖打破循環,穿過“門”走入現實,現實是劫象依舊沒有結束,一睜眼看到的就是神色憔悴的大魔頭奚存青。
唉。
林德覺得自己心下憔悴并?不遜于奚存青,有氣無力地說:“你吃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