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第3頁)

  聽說溫家?的大少?爺長得甚美,還是碧眼瞳,有胡人?血統,那是不是身上都長長毛卷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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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從窗戶跳出去,熱水房與隔離高?牆内間距極狹窄,少?爺洗澡地那一側的空地上種着一株老?梅,雪日清香隔牆幽幽。

  他夾在兩?堵牆之間,輕巧地把自己往上挪,然後翻過牆頭,就?進入了種着老?梅樹的一邊。小時候他就?慣于爬檐走壁,這兩?堵寬度正合适的牆爬起來?更不費力。

  人?落在厚厚的雪地裡,沒發出一點聲響。李鬥牛探頭看了看,洗澡的地方開着六方形琉璃窗,正對着雪地紅梅,洗澡時也能觀賞窗外清景,實在講究。他走到琉璃窗附近,斜着往裡看,看到了半邊濕漉漉的黑發,發絲交錯間肌光如雪,一時間叫他疑心是看錯了。

  林奚泡在熱水裡,用葫蘆一勺勺地從頭上往下澆自己,熱氣水流包裹流淌全身,他的意識半醒半寐,時常突然怔住,要花好一會才想起來?自己的身份,為什麼在這裡,剛才我在幹什麼。

  記憶好像是斷斷續續的。

  奇怪的是,他的身份,包括“林奚”這個名字,都像是被刻意安排的一樣,感覺很假,又出奇地自然。

  他時常思考幾個問題:我是誰,我要幹什麼。

  他覺得自己肯定不是林奚。

  麻木機械地澆了半天熱水,水有些?涼了。他站起來?攏了攏濕黑的發,扯下一邊搭在竹架上的長巾,裹在身上,用另一條麂獸皮巾草草地擦拭過水,娴熟地用一條新的毛巾盤包起頭發,再接着擦拭身體?上的水珠。

  擦過大腿時,他停了下。他腿上有一道淡銀色的紋路,不知是什麼,不像胎記,像某種符咒,印在白嫩的腿肉上,還是如此偏上的暧昧位置。

  不疼也不癢,隻有在情緒稍微激動的時候,這條環繞大腿的紋路還會微微泛光。

  他覺得這圈紋路也許是像放在棄嬰竹籃裡的書信一樣,可能蘊含着他來?曆身份的秘密。奈何他翻過無數書籍,始終摸不着頭腦,找不到破解思路。

  洗澡後的擦身一向是他自己來?,旁人?不敢摻和,等上下擦得差不多了,他赤着腳走出去開門?,迎面就?是熱烘烘的暖閣,侍女迅速呈上整潔的新衣和一碗暖身的甜湯,再進去收拾。

  李鬥牛趕在侍女進門?時翻回了牆,原路返回,熱水房的其?他夥計都沒回來?,他心怦怦直跳。

  不為别的,就?為那一具白若雪、纖如柳的身軀,一個嬌貴的公子哥兒,怎麼能比窯姐兒的身段還要白嫩誘人??

  熱水房裡熱氣烘烘,他覺得自己腦袋有些?上火。

  癡癡呆呆坐了好一會,他回過神來?,搓了搓鼻子,往爐竈裡添柴加火,無聊地戳着地上的火星子。

  不一會有人?走進來?,是個拈着繡花帕子的姑娘,直接問他:“剛才你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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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鬥牛腦袋空白,本能性地扯了個慌:“我昨天吃壞肚子,竄稀了,蹲了好久。”

  姑娘冷哼一聲:“慣會偷奸耍滑的奴才!晚上十八夫人?還要洗澡,這次你可不能怠慢了,完事?之後,再來?廳堂給夫人?請罪。”

  李鬥牛喏喏稱是,心裡直罵晦氣。

  明明熱水房裡就?他一個人?幹活,還要他一個人?來?請罪?

  什麼十八夫人?,左不過是富人?養的一條母狗!他惡狠狠地磨着牙,在洗澡水裡裡摻尿的念頭又強烈地湧動起來?。

  懷揣着各式各樣的惡毒計劃,李鬥牛晚上幹完活,不情不願地跟着侍女步入前?堂,十八夫人?新浴出來?,隔着一道珠簾,幾個侍女正仔細擦拭梳開她黑潤的長發。李鬥牛跪下來?聽她在那叨叨,訓斥他幹活不不仔細,倒出的水把少?爺燙出了紅印子。李鬥牛聽得莫名其?妙,明明我看過了,渾身白得玉雕一樣的人?物,哪有明顯的紅印?這睜眼說瞎話?的,怕是另有所圖吧?他腦袋一下靈光起來?。

  “我說的話?,你都聽進去了沒有?”

  李鬥牛左右看看,才一晃神的功夫,那些?侍女居然都悄無聲息地退下了,偌大的閨房除了十八夫人?一個都沒有。

  十八夫人?坐在紫檀木喜鵲登枝繡凳上,裙下白嫩纖足一晃一晃的,隔着珠簾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奴才倒水燙了主子,罪該萬死。不知十八夫人?想怎麼罰奴才?”